還是說卡在另一個世界?我可不想去救,到時候違規,又要負債。好不容易有一萬多了,現在加上小狐狸應該是有近三萬的功德。
到時候為了一萬五,被扣去三萬,得不償失。想到這裡重百頭皮發麻,抓妖捉鬼、一生為善是她這一世的宿命,她認了,但是當個冤大頭她可不願意。
“你倒是說說你兄長。”重百有點好奇。
茱萸見重百語氣裡有了松動之意,便立馬起身,“仙長,我與兄長進入這世界後,從未為非作歹,蓄意殺人,我倆在這洞府中潛心修煉。來此地無非是因為我兄長靠星海之術,算出在那個世界永遠無非飛升,而算到在此地有無限機緣,故而才到此的。”
“在此地,我等入世百年,卻一直無法找到機緣。但修為卻未有所長,便安定在此地潛心修行了三百多年。”
‘嗑’
‘嗑’
‘嗑’
茱萸擡頭便見重百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瓜子,她此時已經坐回到那斷了一半的石桌,和缺了一角的石凳上,十分好奇又認真的聽着他們的故事。
正一顆接一顆的嗑瓜子……
她不敢耽擱,隻是不敢相信一個大男人,竟然喜歡……嗑瓜子,“幾個月前,我還在閉關卻因結界有所異動而被驚醒,便想去查看一番,但是卻隻有一團黑霧向我襲來,我當時并不知道那團黑霧便是我的兄長……”
“你的兄長是什麼?九尾狐還是……”重百忍不住打斷。
“我兄長與我一般,亦是九尾狐。我也不知道他怎麼就變成了一團黑霧,我和他纏鬥了幾天幾夜,他雖沒有身體,但是實力還是一樣很強,而且像是入了魔。他好似沒有任何意識的在這屋子裡面亂竄和襲擊我。”
茱萸說罷眼淚又嘩嘩流下,重百隻得不斷催促,這正到重要的地方,不要吊她胃口啊。而且她慶幸自己剛剛沒有拒絕茱萸,不然差點錯過了一萬五的功德。
“他從未傷過人,”茱萸再次強調,生怕重百覺得她兄長乃是壞人,不肯施救就罷了,要是還傷了兄長,她隻能悔不當初。
“我想他能回到山洞,定然是靠着自己強大的意志力。到了這裡他好似在和自己不斷的作鬥争,我十分害怕兄長入魔,也怕遇到厲害的修道之人将他斬殺或是煉丹,更怕被厲害的妖魔吞噬,我便自斷了兩尾為祭,用盡自己的法力,将他困在他自己設置的結界裡。”
“之後,我便一直在想辦法救他。後來聽說這一帶有一個叫樓中樓的修仙門派,他們是從上古時期便存在的大祭司,我想他們經曆幾千年而屹立不倒,定然是實力超群。”
重百聽到樓中樓,不經蹙眉,這怎麼提到樓中樓了,怎麼就厲害了,怎麼不去了解一下樓中樓。
都成為仙門弱勢了,厲害個頭。
但是在她的帶領下,确實是好像建樹也一般……“怎麼不去四方台?樓中樓好弱。”重百頗具惋惜,卻并不惋惜她兄長的遭遇,而是惋惜她不慧眼識仙門。
茱萸臉頰抽動,她沒料到重百會這麼說,“我打聽過樓中樓近幾年來勢頭迅猛,不似幾百年前了,想必是樓中樓樓主堪破族中高深法術,而且仙門中隻有他們與人、妖、鬼為善。其他仙門,我并不敢。”
“這麼說,你這是幾個月前就盯上我了?”重百連忙吐掉口中的瓜子殼,卻不小心吐在茱萸臉上,她說着不好意思,但是心裡卻一點歉意都沒有。
她何時有歉意?這群人跑到她的曆劫之地來搗亂,以前的話她肯定會生氣,但是現在這都是送功德的,她巴不得。
心裡正樂開花。以往這修仙門派中誰人不知,他們樓中樓出了一個滅族的害群之馬,沒想到自己一朝惡名竟口風忽變,看來這五年來的努力是沒白費啊。
茱萸自己擦去臉上的瓜皮,這小小瓜皮算什麼,更何況是自己不對,而且他這樣倒是顯得有些親切,“仙長,我抓一部分的凡人過來,隻是想引得你們注意,情非得已。還請恕罪。”
重百意味深長,放下手中的瓜子,“這倒是無所謂。不過,你可能不知道,要我做事,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茱萸聽聞立馬跪下,“我願獻出金丹,隻求救我兄長。”
重百瞧着茱萸那一臉真誠的樣子,到不像是狡猾,難不成是真的想一命換一命?“你願把我要帶你修行的機會,換成一死而救兄?”
“茱萸願意。”
重百不解,畢竟這還第一次見人舍棄生命而救他人,“為什麼?”
“大哥從小刻苦修行,就是為了保護我。我倆是孤兒,在青丘舉步維艱,幸得大長老的救助,我等才能衣食果腹,還能修習法術,可是我等這樣的日子,也不過是在百年後便戛然而止。青丘族中争内不斷,大長老在内鬥中身死,上任的族長的是大長老的死對頭,我等從此被趕出青丘。”
“之後我與兄長便在中千世界颠沛流離了千年,後因一場惡鬥跌入命中之劫小千世界。我和兄長在那裡修煉了上千年,我卻始終無法突破。”
“我自知天資不如兄長,但我兄長卻因為我而修為止步。我實在是愧疚,他為了讓我提升修為,故而才到您的道場。”
重百聽聞總感覺這一切好生熟悉,這不就是她大哥和她的故事嗎?不會是這狐妖照着她的故事編造的吧?“我的道場?你沒說實話。”
“還是說你故意編造我的故事。”重百收起吊兒郎當的神情,随後她眼神淩厲,對茱萸施加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