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怎麼做。”慕易聽重百的解釋,他們這一路的波折,也在此時解開,“同你一起進去?”
“你願意嗎?”重百滿心期待,轉急也換了語氣,“你若不願,我給你三枚繞指柔,它們都是神器,能護你片刻周全。但……”
她也說出自己的顧慮,“若黑衣人抓住你,我不想鹬蚌相争漁翁得利。成為他人算計的棋子,一招錯滿盤輸。”
“那就随你進去。”
重百見慕易相信自己,便立馬喚出時空之門,進入那結界之中。
主要還是怕慕易反悔。
***
結界裡滿目瘡痍,而且黃沙遍布。
這白青應該是在裡面掙紮了許久,許多樹木都沒了生機,這與外面不過一線之隔,卻截然不同。
重百還是偷偷給了慕易三枚繞指柔用來保護他。他功夫了得,若是尋常人不過是有些内力,倒也不是他的對手,但若是修習過法術,對打起來難免有些吃力。
而且讓他進來也是因為自己需要他的讀心術,封離此時身負重傷,這雷劫之痛也不過才過幾日,它定然是幫不了自己的。
她若不敵白青,隻能利用慕易的身體,為大家博得生機。
這結界不愧是上古禁咒,在外面看着不過爾爾,進來卻發現成了微觀世界,比這小千世界還要小。
兩人肩并肩暗夜而行許久,才走出那片黃沙地。轉而到了一片陰霾之地,那黑壓壓的雲層,仿佛就要從空中下墜,壓抑得讓人心中絞痛。
按理黃沙是白青掀起的風浪,而實際上并被非如此。
“還要到何時才能尋到?”慕易率先詢問,“這裡好像大得可怕。”
重百也反應過來,“這樣走下去确實不是辦法。”
“方才我們明明在靠東邊的位置,那裡是結界破碎之地,怎麼現在卻要向西而行?”
望着烏雲,“這就是上古禁咒的奇妙之處。它裡面有各種空間,包羅萬象,就是為了引人入勝,而磨人心性。若是堅持不下來,入了心魔,便隻能成為它的盤中餐。”
緊接着重百迎風而語,似有些懊惱,“好久沒禦劍飛行了。”
本是無意之話,慕易立馬将自己的刀遞給重百。他讀過一些奇書,也了解過一些修士的法術,隻是他遇見的不過是些喜歡誇誇其談,毫無建樹之人。
正常的修仙者,追求的大多是法術的精進,還有結發飛升。怎會去騙一個官場之人?故而他才恨那些人,也因此對重百有了些偏見。
遞給他刀,也是想看她是否當真能禦劍飛行。
兩人四目相對下,重百有些鬼使神差的準備接過,但慕易卻看到在重百身側出現一位衣着古樸端正,束髻的青年女子死死地掐着重百的脖子,“小賊,老娘跟你拼了!竟然還在收集功德!五年了!五年了你還如此厚臉皮!”
陰風陣陣而吹拂這兩人的衣袍,慕易在旁側瞧着二人,這突然出現的瘋婆子對李家主好似又愛又恨。重百被掐得翻着白眼,那淚水泛起,不斷地拍打着女子掐着自己的手。
“放開他!”慕易大吼後立馬抽出手中的刀,他不留餘地砍向婦人。因重百告知過他,這裡的一切都不可相信,都是泡影。故而也不需要手下留情而坑害到自己人,但那一刀砍去婦人,卻見她立馬消失在原地。
被放開的重百,因喝下太多的風和被掐得紅腫,一直在不斷地幹咳,而有些背氣。慕易警惕地瞧着周圍的情況,這人神出鬼沒,重百卻還沒緩過氣來,他隻得将重百死死護在身後,生怕她出事。
“這小子是誰?”那女子厲聲呵斥的聲音萦繞在他們身側,“你去送死還帶個凡人!你這是反派話本進行到底?”
重百聽到此話,斷是有些氣憤,說她是反派她可不樂意。現在她拿的可是正派角色,積德行善是她的本職工作,“劉姥姥!你胡說八道什麼!”
“少詛咒我!我定然會勇闖難關。”
“少在心中腹诽,他能聽你心聲喲。”
重百陰恻恻有些得意恐吓,本沒什麼,但是吓得劉姥姥立馬現身。
如今六目相對,實在是尴尬不已。
“我算來也是你的長輩,你這般刁鑽。”劉姥姥一現身便出現在重百身前,本就生氣她功德積累甚少,還帶個能聽人心聲的異人,她也不藏着掖着說話,“竟然還帶我來此處送死!”
“老娘坦坦蕩蕩一輩子,還被你陰。”
重百沒有理會劉姥姥的啰裡啰嗦,她掏出自己的木劍,“這是我的劍靈,這把木劍便是她的本體。”
“木劍?”慕易不可置信地看着重百手中的木劍,“這把劍,看上去像是……像是要腐朽一般,修道之人都喜木劍捉鬼?”
“朽木?你是這個意思?”劉姥姥想來聽不得自己被人說成是一把朽木,“老子有摧枯拉朽之力,爾等凡人竟敢如此放肆!”
重百見狀立馬将慕易護在身前,“劉姥姥!你要幹什麼?他可是我的貴人!不許傷害他!”
慕易未曾想到這女子脾氣暴躁,且有些不分青紅皂白的想上前打人,這劍靈的性情倒是與主人有幾分相似。
本針對慕易的劉姥姥立馬換成重百,“一個凡人成了你的貴人?帶貴人來送死?”
“别說得那般可怕。”重百不以為意,“不過是個小小的上古禁咒。而且,那個狐妖可價值上萬!這在上古禁咒之中的妖,天道肯定得重新估價,沒準兒不止值一萬多,而是好幾萬。”
“好幾萬?”劉姥姥聽聞進入禁咒是為了捉價值好幾萬的妖,手也抖了起來,這各種怨怼之氣立馬煙消雲散,她霎時間有些急促,“好幾萬啊?好幾萬可得好好琢磨!”
後隻見空中劃過一道光。
三人也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