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離開了宴會廳,走到僻靜無人的陽台上,葉湫池嫌棄的甩開了秦铮的手,“夠了,要牽多久?”
秦铮擰了擰眉,“你的用詞有問題。”
說得好像他很想一直牽着不放一樣。
“如果你願意跟着我出來,我也不會牽着你。”
葉湫池現在很不待見秦铮,一開口就是冷嘲熱諷,“我哪有願不願意,秦總多威風。”
秦铮表情冷了下去,“你在為那個人鳴不平?”
“葉湫池,誰是對你好的,誰是對你壞的,你一點腦子都沒有嗎?”
葉湫池和秦遲一連好幾天,每天晚上都在聊天,他懶得管。
沒有把身體讓渡給秦遲,出來參加一個要緊的晚宴,就看到了穿着侍應生制服的葉湫池。
眉眼彎着,光落在他瓷白的臉上,透出一股溫和的漂亮。
腰挺細的。
就是笑得不太好看。
趙文彥出來的時候,他注意到對方一直流連在葉湫池腰身的視線,确實挺細的,但沒必要一直盯着看。
他看着葉湫池被對方為難,秦遲在心底反複催促,他沒有上前。
葉湫池盛氣淩人的表情出現時,趙文彥的臉色因此而變得讨好垂涎的時候,秦铮覺得這個世界有種荒誕的瘋感,他決定出去解圍。
他從頭到尾無視了對方,滿意的看着對方的臉色越來越差,這才是合理的。
葉湫池:“沒有為誰鳴不平。”
“他很讨厭,你比他更讨厭。”
“這位,”他頓了下,“客人,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回去工作了。”
秦铮攔住他,冷聲道:“這麼讨厭我的話,為什麼不和我分手?”
他以為那晚之後,他就會聽到葉湫池提出分手,但這麼久,葉湫池沒有找他,也沒有提。
葉湫池對上他淡漠的視線,看着那雙眼睛,理直氣壯的神情也變得磕絆,“那...那就分手好了。”
“你送我的那些東西我改天整理好了全都還給你。”
秦铮冷笑了一聲,眼底冰涼:“不用。”
葉湫池:“誰要留你這麼惡心的人送的禮物。”
他話說得難聽又尖銳,秦铮聽着聽着怒急反笑,“嫌我送的東西惡心?”
“想和我劃清界限?”
他一把抓起葉湫池的手,強硬的将葉湫池長滿細小疱疹的手掌攤開在眼前,“我說了,我不可能幫你找你爸。”
“但我可以承擔你的生活,學費,所有一切的費用。”
“你不領情,那就來算算别的。”
葉湫池冷眼相對,“算什麼?”
“放開!”他使勁抽手,手腕被攥得生疼,骨頭一圈像是要碎掉一般,擡起另一隻手就要打秦铮。
秦铮眼都不眨的一并攥住,壓下他所有反抗和掙紮,話說得冰冷,“你爸跑之前,廠被他轉手抵押給了其他人。”
“你求着我投的項目,虧了大半出去,這筆賬要怎麼算?”
“也要還給我?”
他身量高,幾乎以俯視的姿态看着葉湫池,目光如炬:“我以前覺得你不過是一隻用錢就能買到的夜莺。”
“坐在我面前,讓我摸進你腿根的時候,就為了一個項目的時候,怎麼不說我惡心?”
葉湫池的臉霎時白了下去,隐隐有些難堪。
“現在要講骨氣了,不願意服一句軟,連房子都不要,我可以承認我看走眼了,但不知道你這個骨氣,支不支撐你把虧掉的錢還給我。”
葉湫池手腕一陣疼過一陣,眼眶熱了,死死的咬着唇,擠出一句極力保持平靜的話,“多少錢。”
秦铮随口說了一個數,“兩百萬。”
而後道:“你給我打工,我給你開工資,一個月一萬,每個月壓一部分作為抵債,給你一點夠你生活。”
葉湫池不同意,“我可以自己賺了錢還你。”
秦铮呵的冷笑,視線落在葉湫池身上,掃過那一截細瘦的腰身,“靠你在酒店當侍應生?”
“準備欠我一輩子錢以此來賴上我?”
葉湫池剛剛那點難受轉瞬即逝,現在牙咬得咯咯響,白嫩的臉氣得泛紅,“神經病!”
“蘇銘說你可能有病,你真是有病。”
“去醫院看看吧,自戀這麼嚴重還是得吃藥。”
秦铮臉色微微變了變,甚至顧不上葉湫池說他自戀,“蘇銘?”
“他跟你說什麼了?”
葉湫池嗆聲道:“我憑什麼告訴你。”
秦铮:“你告訴我,一句話折算十萬塊錢。”
葉湫池捏緊了拳頭,重重的冷哼一聲,“他說。”
攥成拳頭的手默不作聲的伸出一根手指頭。
秦铮視線一轉,掃過他細長的手指,“兩個字兩個字往外蹦不算一句。”
那根手指又收了回來,送給了秦铮免費的一句話,“你真讨厭。”
蘇銘其實沒有說秦铮有病,隻是告訴葉湫池了一個有關秦铮的傳聞。
秦铮學生時代有過一段時間情緒變化很快,情緒不穩定的事情常有發生,成年以後這件事就幾乎沒有發生過了。
他想讓葉湫池去試探一下,秦铮在情緒變化上是不是還是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