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覽,攻二。他自小離經叛道,在程家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鬧,是富家子弟中響當當的反面教材。
他放棄繼承家業,高中背着家裡報考電影學院,把程父氣得半死。
可不想,演藝圈還真讓程覽闖了進去。
幾年前最佳男演員的獎項剛拿到手,他從“程家那混小子”變成“程家那孩子”,徹底摘下負面标簽。
可惜,原主和程覽是天生死對頭,互相看不順眼。
這份感情突然變質,總之原主見程覽喜歡上别人,嫉妒、憤怒,一夜之間幡然醒悟。
夏蘭筝不理解且大為震撼,對于讨厭的人,他隻想詛咒他們一輩子發不了财。
程覽自顧自坐下,看見桌上的雜志樂了一聲。
“喂,夏蘭筝,”他滑動椅子,離夏蘭筝還有一步遠時停下,“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話?”
夏蘭筝自然是沒聽的。
“你到底要幹什麼啊?”
他低頭瞪着程覽,潮人恐懼症快犯了,眉毛不自覺皺起來。
程覽有兩秒沒說話,旋即起身:“你整容了?”
檸檬味再次鑽入鼻腔,夏蘭筝後仰幾分,突然被捏住下巴。
程覽左右看了看,又去碰他的鼻子。
夏蘭筝被撚住鼻尖,下意識順着力道擡起下巴。他微眯着眼睛看向程覽,似乎不舒服極了,動了動嘴唇,卻一不小心吻上了程覽的手。
程覽感覺手指一癢,還有點燙。
回過神對上夏蘭筝水汽氤氲的眼睛,他整隻手跟燒起來似的,猛地松開。
“整哪了?為了混娛樂圈整容?不至于吧你。”
這句話說得又兇又快,依舊沒遮住程覽的不自在。
夏蘭筝沒察覺他的異常,隻覺得讨厭,他跟沒禮貌的人沒話說。
“你有病吧,我沒整。”
程覽咳了聲,把手插進兜裡琢磨:“那就是你頭發長長了……哦對了,你還生氣呢?”
夏蘭筝看了眼手機,于家維那邊還是沒消息。
“我沒生氣。”
程覽搓了搓兜裡的指頭,揶揄說:“沒生氣你裝不認識我?咱都半個多月沒聯系了,你還挺沉得住氣。”
夏蘭筝心說何止不聯系,原主把聊天記錄都給删幹淨了。
不過這備注多少有點暧昧,估計想等程覽主動來找他。
程覽顯然不是這種好心眼的人。
他不說話的時候看着怪高冷,一開口卻又嗆死人。抓兩下頭發,自己先帶了氣。
“我當時就是随口一說,你怎麼當真了?好怪的脾氣。”
夏蘭筝品出點什麼,擡頭問:“我當真什麼了?”
“你看你還在裝。”
程覽抱起手跟他算賬。
“你說我的電影難看,我說是嗎,那是你沒品味,要是真有本事那就自己上。”
夏蘭筝聽見這話差點背過去。
程覽緊接着又道:“笑死,誰知道你真上啊。”
這話像一榔頭,冷不丁砸到頭上,砸得夏蘭筝頭暈目眩。
感情這就是慫恿原主犯蠢的罪魁禍首?
程覽扯住夏蘭筝的發尖,撚了兩下:“你真不找家裡幫忙?你的經紀人好像在見人下菜。”
那股詭異的感覺又上來了。
什麼味兒?洗發水?
夏蘭筝歪頭躲過:“我知道,總之你少管。”
程覽的手支在半空中,半晌後揉了下鼻尖:“行吧,我本來想幫你問問是什麼情況。”
夏蘭筝理頭發的手一頓,楚家那邊不好意思開口,或許能抱抱發小的大腿。
轉瞬間,警惕又帶着期待的臉揚起來,配合那頭羊毛卷,夏蘭筝看起來像一隻搖着尾巴的小羊。
程覽第一次見他露出這種表情,咧嘴露出兩顆虎牙:“你求我,我就幫你。”
這無疑是張很有魅力的臉,青春洋溢的味兒鋪滿整個茶水間。
可惜夏蘭筝不是受衆。
走廊裡傳來震耳欲聾的關門聲。
衆人循聲看來,年輕的影帝杵在門邊,碰了一鼻子灰。
“别看了别看了,”程覽啧了聲,“都去工作。”
好奇的目光戀戀不舍,衆人心說裡面誰啊?怎麼敢給程覽甩臉色。
實在沒忍住,有幾人再次回頭。
程覽還盯着緊閉的門,腳像被黏在地上似的擡不起來。
腦海裡全是夏蘭筝淺粉色的唇,緊接着程覽看見他張開嘴。
“程覽,我讨厭你。”
氣得打顫的尾音被腳步聲攪碎,像玻璃糖紙落了滿地。
化妝師終于找到程覽,松了口氣:“下一場拍攝快開始了,我給您補妝?”
程覽應了一聲,進入化妝間坐下。
化妝師看他一眼:“程老師,你臉好紅,茶水間裡沒開空調嗎?”
“開了,我不是熱的,裡面太悶了。”
他避開助理和化妝師的視線,打開夏蘭筝的聊天窗,飛快地打字。
「程覽:不用求了,我幫你問問呗。」
消息沒發送成功,後面跟了個鮮紅的感歎号。
程覽腦子一嗡,滑開椅子站起來。
“程哥!還沒好呢!你走哪去?”邊上的助理一驚,伸手攔住他,“就幾分鐘的事!你再等等!”
耳邊吵得厲害,可程覽什麼都聽不見。他被兩三雙手摁着坐回去,隻顧着給夏蘭筝發消息。
「程覽:???」
「程覽:你把我拉黑了???」
「程覽:夏蘭筝!你完了!」
茶水間裡,夏蘭筝盯着封面上程覽的腹肌,把雜志一股腦塞進書櫃最裡面。
狠話放了,聯系方式也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