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季桐就收到了謝纾的消息:“啊啊啊我昨天居然喝醉啦!!!”
三個巨大的感歎号讓季桐沉默良久,接着謝纾又發來消息:“我昨天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吧?”
季桐搖頭失笑,忽然起了壞心思,想逗逗謝纾。于是打字回複道:“你有喔~你昨天非禮我了!”
過了好久,久到季桐差點以為謝纾要當一輩子鹌鹑的時候,對面回複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并配文說:
“昨天的醉鬼謝纾已被打入死牢,現在這個是全新升級版,請季桐姐姐查收。”
季桐笑着把手機塞給陳希,卻沒注意到自己的嘴角一上午都沒有放下來過。
臨近中午,謝纾果然又貓貓祟祟地帶着食盒來探班了。她乖巧地在片場角落裡站着,并不打擾大家拍攝,偶爾會幫忙工作人員搬搬擡擡。
季桐空閑的時候瞄了她一眼,不禁在心裡感慨:年輕人果然活力四射。
終于收工了。由于這場打戲下午還要繼續拍,季桐就沒有卸妝,隻是略顯疲憊地坐在休息椅上。
謝纾悄悄摸過來,将食盒遞給季桐,低着頭,臉上幾乎寫滿了“心虛”兩個字。
季桐故作嚴肅地接過食盒,卻沒有立刻打開,隻是用一副審視的目光盯着謝纾,沉默不語。
謝纾被她看得更心虛了,她壓根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隻盼着自己沒有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才好,于是低着頭絞弄着手指不說話。
季桐看着她心虛的樣子,臉上的笑意快要藏不住,終于“噗嗤”一聲,笑着拉她坐在身旁椅子上。
她伸出手指在謝纾頭發上揉了一把,笑道:“我逗你玩呢!怎麼,你完全不記得你醉酒之後幹了什麼嗎?”
謝纾終于後知後覺,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喔……原來你捉弄我!”心裡卻不由得松了口氣:還好,隻是被逗弄一下。
這時,陳希拿着一瓶紅花油走了過來,她這才注意到季桐纖細的手腕上有一圈淡淡的淤青,在瓷白的肌膚上格外刺眼。
“這是……”她猛地抓住季桐的手腕,又立即意識到失态迅速松開,“怎麼弄的?”聲音裡的心疼藏都藏不住。
季桐卻不甚在意:“沒事啦,一點小傷。”然後又吩咐陳希将紅花油放在一邊,先吃飯。
她打開食盒,一份精緻的營養餐,連蝦都是剝好殼了的。或許是謝纾發現她喜歡吃海鮮,最近的食盒裡海鮮出現的頻率明顯增加了,季桐心裡一暖,為謝纾的細心感到熨帖。
“阿纾真體貼呀,知道我喜歡吃海鮮,就準備了這麼多。”她擡頭看向謝纾,眉眼彎彎,仿佛有星星落在她眼睛裡。
謝纾有一瞬間的愣神,既為那句親昵的“阿纾”,也為季桐那雙含笑的眼睛。原來,她也會用這種眼神看自己……謝纾的心,突然如鼓點一樣,“咚”“咚”跳個不停。
“姐姐喜歡就好。”好在謝纾沒讓自己愣神太久,迅速收斂了心神,輕聲回應。
“你快吃吧,一會兒涼了!”說完拿起水杯灌了一大口,想将這份心悸壓下去。
可是她的心呀,不聽話,依舊“突突”地跳個不停,就連耳朵也紅得快要滴血。
她低着頭不敢看季桐的眼睛,生怕這過分靠近的距離,掩蓋不了心跳的聲音,更怕自己心底那瘋狂蔓延的情愫,會不受控制地溢出來。
她突然想到很火的那句話:情若能自控,要心何用;心若能自控,何苦要心動。可偏偏她的心,從13歲見到季桐第一眼開始,就已經不受她自己掌控了。
似乎是感覺到謝纾的異樣,季桐放下筷子,輕聲問道:“阿纾,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謝纾慌忙搖頭,聲音有些發緊:“沒、沒事,可能是剛才有點熱。”她說着,又灌了一口水,冰涼的水滑過喉嚨,卻澆不滅心底的那團火。
她的目光又落在季桐手腕的淤青上,有些懊惱地想着:早知道季桐會因為拍打戲受傷的話,當初就不把女主寫成将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