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今天在見面會上和你坐在一起的那個女生是誰呀？”季桐的聲音突然低了幾分，尾音拖得軟綿綿的，像是随口一問，卻又帶着藏不住的在意。

“是你的粉絲呀！”謝纾聞言笑出聲來：“你吃醋啦？”

“不可以嗎？”季桐的聲音突然拔高，又急急壓低，“你倆還合影了！你還對她比心了！”

謝纾開心地笑起來，唇角微微上揚：“可是……那個比心，是對着你做的呀！”

“真、真的嗎？”季桐的懷疑裡藏着掩不住的雀躍，像被順毛的小貓突然豎起了耳朵。

謝纾笑而不語，聽着電話那頭季桐窸窸窣窣的聲音。車窗外的霓虹在車窗上留下斑駁的碎影，落在謝纾眼裡，燦若星河。

兩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直到謝纾的手機率先提示電量過低。

“我的手機快沒電啦！”謝纾看了眼手機電量，還有5%。

季桐不自覺地揪緊了被角：“那你快到酒店了嗎？”聲音裡帶着幾分不舍。

謝纾看着車窗外漸漸熟悉的街景，輕聲應道：“嗯……”她摩挲着手機邊緣，“等到了我再給你打電話？”

“好。”季桐答得很快，又急忙補充，“要第一時間打喔。”

謝纾聽出了季桐的不舍，不由得揚起嘴角，輕聲說道：“知道啦，很快的。”

通話結束的提示音響起，季桐盯着漸漸暗下去的屏幕發了會兒呆，她翻了個身，把發燙的臉頰貼在冰涼的枕面上。

窗外，城市的燈火依舊明亮，而她的手機屏幕始終亮着，停留在通訊錄的界面。

沒過多久，鈴聲就又響起來。她飛快地接起，謝纾澄淨的聲音從那邊傳來，帶着淡淡的暖意：“寶寶，我到房間了。”

“嗯……”謝纾的“寶寶”讓季桐心尖一顫，剛剛退去熱氣的臉頰又莫名其妙開始發燙。

“那我睡覺啦！晚安。”她急急忙忙說道，生怕對方聽出自己加速的心跳。

電話那頭傳來謝纾的輕笑聲，像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晚安。”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做個好夢。”

“晚安。”季桐對着熄掉的手機，雙唇反複摩挲着這兩個字：晚安……Wan，An——我愛你，愛你。

房間内漸漸歸于沉寂，隻聽得見空調制動的聲音，以及季桐幾不可聞的呼吸聲。

這一夜，不知是誰在床上輾轉反側徹夜難眠，也不知道是誰枕着心事安然入夢，更不知道是誰在夢中輕聲呼喚那個名字。

第二天一早，陳希頂着兩個巨大的黑眼圈敲響了季桐的房門。她提醒季桐今天的行程安排，目光不自覺地往門内瞟，卻并沒有看見那個讓她非常在意的人。

“别看了，謝纾昨晚就走了。”季桐站在玄關處，就着頂燈的光線仔細翻看行程表，絲毫沒有讓陳希進門的意思。

陳希聞言，緊繃的肩膀終于放松下來：原來她們的關系還沒發展到那一步。她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攥緊，目光再次投向那個專注的身影時，已隐隐瘋狂，甚至帶着幾分病态的熾熱。

這是她精心呵護的玫瑰，每一片花瓣都該由她獨占，任何人都休想染指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