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内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她們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目的地越來越近，謝纾的手機在此刻震動了起來。

“酥酥，你是不是把我設置成免打擾了？”

“為什麼我給你發消息你都不回複？”

“季桐姐姐也跟你一起來嗎？”

“你們到哪裡了呀！”

池恩嬌憨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在靜默的車廂裡格外清晰。她好像自帶一種自說自話的能力，即使無人應答，也能自得其樂地演完一整場對話。

季桐很快調整了心情，她看了謝纾一眼，将手機置于耳邊：“你好呀，我是季桐——”

“啊啊季桐姐姐！”

池恩的尖叫幾乎穿透耳膜，這使得季桐不得不把手機拿遠了一些。

“我愛你季桐姐姐！”

“姐姐姐姐，你們快到了嗎？”

季桐正要回答，卻被謝纾一把抽走了手機。

“她是我的，你沒機會了！”

謝纾的聲音罕見地表現出幾分不耐，這在以往是從來沒有過的。

她永遠是禮貌的、得體的、恰到好處的冷淡與疏離。

可這一次，她将自己的真實情緒完全暴露在池恩面前，這個認知讓季桐沒來由地感到不安。

謝纾幹脆利落地挂斷電話，把手機遞回到季桐面前。

再次開口時，語氣已經恢複了平靜，就像往日那樣，淡淡的、溫柔的：

“對不起，剛剛是我太激動了，你不要難過好嗎？”

她用的是“難過”，而不是“生氣”。

她懂謝纾的惶恐，謝纾也懂她的無奈。

季桐彎起眼睛笑了，她握住謝纾遞手機的那隻手，語氣是前所未有的笃定：“阿纾，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見到池恩時，季桐還是被小小地可愛到了。

這個女孩很愛笑，笑起來眼睛彎彎的，會露出一側的小虎牙。這顆虎牙不大不小，恰好讓她的甜美笑容多了幾分俏皮。

“季桐姐姐……”她抓住季桐的胳膊，眨巴着眼睛，“酥酥是不是不喜歡我呀？”這茶裡茶氣的發言，從她的嘴裡說出來卻一點也不茶，反而多了幾分故意搞怪的可愛。

“她都不回我消息……”她躲在季桐身後，故意眨巴着眼睛，“可憐兮兮”地看着謝纾。

謝纾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她偷偷對謝纾做了個wink，又擡起頭眼巴巴地看向季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