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喬艾把名片緊緊捏在手心裡,腦筋飛轉,卻怎麼也想不出一個律師的業務究竟會與自己有什麼關聯。
在S大學學生之家簡陋的咖啡屋裡,隔了一張鋪着棕色格子台布的長桌,喬艾局促地坐在徐海濱對面。
現在正是上午第一節課的時間,沒有誰會光顧咖啡屋。事實上,這裡不僅沒有顧客,甚至連服務生也都還沒來上班。隻有老闆娘來得早,給兩人倒了兩杯免費的白開水,然後就閑閑地坐在吧台後的高椅子上做出聚精會神玩手機的模樣,暗地裡卻耳聰目明地關注着自家店裡這兩個不期而至的客人。
這個時間和這個地點,職場精英男和校園美少女,無論怎麼看絕對都是編織各種八卦的标準零件啊!老闆娘心尖兒顫悠悠地想。
“不論什麼人第一次直面法律的時候都會覺得緊張,這沒什麼不正常。”徐海濱語調溫和,“我還記得四年前我第一次出庭前夕忽然就失眠了,第二天坐在律師席上眼皮直打架,一邊說話一邊悄悄掐自己的腿。”
喬艾不安地笑了笑,雖然并沒有如徐海濱期望的那樣放松下來,心裡卻也稍稍有些适應了這種不安。
事實上,她不止是平生第一次直面法律,她還是平生第一次坐進了咖啡屋,第一次和一個即非親族長輩又非老師同學的男士這樣交談。
“我來找你,是因為你被指定繼承了一筆遺産。”徐海濱接着說。
喬艾的臉色瞬間蒼白了,猛地站起身,想到的第一句話脫口而出:“我爸爸出什麼事了?”
桌面上的兩個杯子全被她過激的動作帶倒了,水淋漓地漫過桌面。
“别擔心,你爸爸在德國一切安好,遺産是你過世的外公留給你的。”徐海濱麻利地扶起杯子,一邊解釋,一邊一張接一張地抽出桌上的紙巾擦拭西裝上的水漬。
看哪,事兒這麼快就來了!老闆娘完全顧不得為徐海濱用光了半盒紙巾而肉痛。她側耳細聽,八卦的小火苗在她的眼中嗖嗖亂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