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艾通常隔很長時間才來一次,姐妹倆隻聊聊S大學的事,偶爾也談談讀書和休閑的話題。喬伊總是表情平靜,語氣平淡,仿佛喬艾隻是一個小她十歲的妹妹,從沒有那麼多與衆不同的過往。這讓喬艾覺得心裡十分輕松。
“我剛切了一隻蜜瓜,還挺甜的,一起吃。”喬伊把果盤向喬艾推了推,遞給她一隻竹簽。
“姐,你知道我媽媽的事嗎?”她沒有吃瓜,卻很突兀地問。
喬伊一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仍然用很平淡的語調說:“我想,我知道的肯定不會比你知道的更多。怎麼想起問這個?”
喬艾就把徐海濱的來訪盡可能一字不落地說了出來。
喬伊兩手支頤,很認真地聽完,默想片刻後忽然問道:“你有男朋友嗎?”
喬艾一怔,覺得這兩件事毫無關聯,但還是老實地搖搖頭。
“你知道的,姐,”她低聲說,“S大學女多男少,文學院的男生更是寶貴得如同每個猴子都想撈的月亮。”
“這個比喻真形象啊,”喬伊撲哧一聲笑了,“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即使有了定下來的男朋友,也最好先别把這件事說出去。”
喬艾沒有吭聲,卻想起自己剛把這件事告訴了小白,但她并不後悔,因為小白是她唯一的朋友,就像喬伊是她唯一的親戚。
“需要我幫你去找徐海濱了解一下這件事嗎?”喬伊關切地問。
“不,我自己能行。”喬艾說,“我隻想找你幫我确認一下,這個徐海濱是不是真的是律師。”
“當然是,我認識他,”喬伊立刻說,“我入校工作那年他讀研二,人挺活躍的,後來我在S市律師年會上也遇到過他,雖然不是特别熟。”
“姐,既然他認識你,那他有沒有向你打聽過我?”喬艾問。
“沒有,”喬伊搖搖頭,“我想他這麼做應該是想保護你,或許這也是你外公的意思。你知道,一筆數量不小的遺産有時候可能會引起一場糾紛,更何況你的處境與一般孩子不同些,你外公和他應該都不希望你因為這筆遺産而陷入麻煩。”
喬艾想了想,放心地點點頭,用竹簽紮起一塊蜜瓜,送到嘴邊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