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動節假期過後，喬艾的生活基本上又恢複了從前一貫的節奏。

從周一到周五，她都先和小白一起去S大學西門外的小吃街上分享同一份早餐，然後一起去上課，然後一起去食堂吃午飯，然後回寝室短暫午休，然後再繼續去上下午的課。

唯一的不同之處是在晚上。小白總是急急忙忙地去做家教，有時候都顧不上和喬艾一起吃晚飯，每天臨近熄燈時才疲憊地回到寝室，話也說不上幾句，簡單洗洗，倒頭就睡。喬艾偶爾就勸勸她不需要這麼拼命，可小白隻是疲憊地笑笑，第二天還是一切照舊。

臨近端午節的一天晚上，小白回來得略早些，還拎回了好大一個塑料購物袋，裡面都是塑封包裝的粽子，說是學生家長送的。

喬艾在袋子裡翻了翻，那些粽子至少有十來種口味。她挑出一隻桂花蜜糖的，一邊剝皮一邊問：“小白，你這份家教到什麼時候才結束啊？”

小白坐在床沿上換睡衣，微微停了一下，疲憊地說：“唉，有些事啊，一旦開始了，想停下來就沒那麼容易了，有句話怎麼說來着？‘開弓沒有回頭箭’吧。”

喬艾困惑地看着她，卻見她心不在焉地扣錯了一顆扣子。

“可是，都快期末複習了，你自己的考試怎麼辦？”她擔心地問。

“我知道，知道，我會安排好的。”小白的聲音仿佛在自言自語，摸索着解開扣錯的扣子，重新扣好，“咱們明天早上就吃粽子當早餐吧，可以晚起半個小時。”

不知怎的，喬艾忽然覺得小白的神情有些古怪。她沒有說出來，因為她不知道該怎樣說。

也許這就是心裡有秘密的樣子吧，她默默地想，可是，還能怎樣呢？最大的可能就是小白開始戀愛了呗。她都二十二歲了，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喬艾無所謂地聳聳肩，一口一口咬着冰涼的粽子，心裡下意識地猜測着小白愛上的男生可能是誰。

端午節那天恰好是周六，喬艾一整天都在離S大學不遠的一個練車場上排隊練車。

下周就要考科目二了，這天練車場上的人特别多，差不多要間隔一個小時才能排到一次上車練習的機會。喬艾平時在學校上課沒時間出來，考試成與不成全看這個周末練得怎麼樣了，因此心裡不免有些焦急。

午後的天色漸漸陰沉下來，還飄起了毛毛細雨。練車的人驟然減少了許多，喬艾才有了更多的機會，終于練得頗有起色。

傍晚下課的時候，她對下周考試通過已經頗有信心了。

“嗨，喬艾！”徐海濱看到喬艾從練車場的大門走出來，從降下的車窗裡向她揮手。

“你怎麼來了？”喬艾高興地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