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偷窺的癖好。”
“不是偷窺。”圓圓邊說邊往木恒身邊靠近一步,眼神中滿是懇切:“是關心,常縣令答應過我,可以随時找他。”
見木恒不為所動,圓圓又靠近一步,手擋在嘴邊,踮起腳湊近木恒。木恒見越靠越近的圓圓,下意識地往後大退一步,樹叢中發出“簌簌”的聲響,圓圓心中一驚,趕緊伸手将他拉回來,緊張地說道:
“小點聲,被發現就遭啦。”
木恒馬上推開圓圓拽着自己衣服的手,沒好氣地說道: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你不是有玉墜嗎?許願飛進去不就行了?”
“我要是那麼厲害,剛才在鐘樓的時候,咱倆就不會那麼狼狽了!萬一我進去後玉墜失效了怎麼辦啊?”
“那我也不去!”木恒面色僵硬,眉頭緊緊擰在一起,一臉決然地别過頭去。他像鐵了心的要和圓圓作對,非要和她較勁兒作對到底。
圓圓也有點憋氣,說好了要聽她的話,他卻總是有各種理由拒絕和推脫,于是她忍不住說道:
“你能跟蹤我,為什麼不能去看一眼常縣令呢?”
木恒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如刀,像兩道冰冷的寒芒朝着圓圓射過來:
“我是為了玉墜,和你有什麼關系?”
“那你現在也是為了玉墜,去一趟常府。”
“你說什麼?”木恒的語氣陡然變得兇狠,身上散發出一股強大的壓迫感。圓圓心懸着,但還是強撐着氣勢,硬氣地說道:
“你不是說我隻有心甘情願将玉墜送給你才行嗎?你不讓我高興,到時候我依舊心裡不甘,你也拿不到玉墜。”
木恒的胸膛劇烈起伏着,他的手搭在腰側,身上的靈力隐隐波動,他一步步逼近圓圓,眼神中盡是遮擋不住的殺意。
圓圓見木恒真的生氣了,心中一慌,趕緊換了說法:
“木恒,你别誤會,我的意思是,咱們快點解決水患,也就能早點開始收集仙源石,你也好早一日拿到玉墜嘛,對不對?”
木恒的臉色依舊陰沉,沒有絲毫緩和。圓圓繼續輕聲哄他:
“我是誠心想和你達成合作,而且,要是沒有你,在鐘樓我早就沒命了。現在隻能靠你了木恒,你身法高強,做什麼都很厲害。”
圓圓左右開弓,用各種方法哄木恒開心,終于在圓圓的軟磨硬泡下,木恒将手拿了下來,他語氣不善地對圓圓說:
“一個時辰後,财神廟。”
緊接着,木恒緩緩閉上雙眼,全神貫注地将自身五官感知提升到最為敏銳的狀态。他細細地捕捉着周圍每一絲細微的動靜,确認四下無人之後,一躍而起,輕松翻過那高高的圍牆,悄然無聲地落入了常府的後院之中。
“哎,這人可真是太難相處了。”圓圓忍不住輕聲歎息,随後小心翼翼地從那茂密的樹叢中蹑手蹑腳地鑽了出來。她迅速呼喚出導航手鍊,朝着财神殿的方向快步走去。
木恒翻進常府後院,隻見院子裡生長着各種繁茂的植物,各色花草争奇鬥豔,蔥郁的枝葉相互交織,仿佛一片綠色的海洋。木恒貼着牆壁,在樹木花草的遮掩下,巧妙地借助着樹木與花草的遮掩,小心翼翼地順着院子向内潛行。
他一路悄無聲息地來到前院,就在回廊的拐角處,突然瞧見兩個婢女端着藥碗并肩走來,兩人一邊走一邊低聲交談着。
“咱們老爺喝藥也太頻繁了,每隔兩個時辰就要熬出一大碗,難怪老爺吃不下,喝都喝飽了。”其中一個婢女皺着眉頭,輕聲抱怨道。
“哎,别說了,昨天老爺半夜還夢魇,在房間裡像瘋了一樣來回跑,可把夫人給吓壞了,這不,夫人今日特意請了高人來,說是要給老爺祛祛邪祟呢。”另一個婢女滿臉擔憂地回應道。
“啊?咱家老爺,不會招惹上什麼了吧?”第一個婢女驚訝地捂住嘴巴,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恐懼。
“噓,小聲些,别讓别人聽到,縣丞大人還在呢。”
兩人說罷,便路過回廊的拐角,徑直走進了一間屋子。木恒默默從草叢中探出腦袋,悄悄移身到那間屋子後面,他雙指在自己腦門上輕輕一點,瞬間斂去了自己的氣息。
木恒将所有靈力調動至耳朵,自己則是隐匿在草叢中靜聽屋子裡的動靜。
聲音由遠及近,逐漸變得清晰起來,一位女子的聲音帶着深深的憂慮,似乎正對着旁邊的人傾訴:
“這可如何是好,老爺他最近身體越來越差,喝藥的量也越來越大,可就是不見好。”
緊接着,一個男子沉穩的聲音響起:
“夫人莫慌,我再去尋更好的藥方來,常大人就是憂心水患之事,才不幸得了這病。”
“多虧有您了褚大人,自從老爺病了,隻有您總是來探望,而且,要不是您一直給尋來新的藥方,我們老爺可能早就...”話還沒說完,女子便無助地哽咽起來。
是那個褚縣丞?木恒心中暗自疑惑,更加專注地往下聽。
“聽說夫人請了高人,要來為常大人除邪祟?”男子輕聲問道。
女子漸漸止住了嗚咽,努力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對男子說道:
“對,昨夜老爺突然發瘋,我怕是招惹了髒東西,才請高人來的。”
“夫人您應該早點告訴我,大可不必費這周折請高人,我認識一位遠道而來的修仙者,他修為高強,今晚就可以為老爺看看。”
“那可真是太好了!若能得修仙者相助,自然是再好不過了。褚大人,您可真是幫了大忙了,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您才好。”女子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連忙吩咐身旁的下人,今日就不讓那位高人進府了,隻等褚大人将修仙者請來為老爺治病。
兩人又交談了許久,木恒在屋外耐心地等待着。直到所有人離開了常縣令的寝殿,木恒用靈識确認屋裡沒人後,從屋後窗戶悄悄潛入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