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廊織夢 看到許澤言 親吻了他
午後的陽光像被揉碎的金箔,斜斜灑進夏之煥的卧室。她枕着潮濕的鬓角沉沉睡去,恍惚間,腳下的地面變得冰涼——不知何時,她竟站在醫院斑駁的走廊裡。消毒水的氣味若有似無地萦繞鼻尖,電梯數字顯示"7F",金屬按鍵在幽暗中泛着冷光。
樓道轉角處,保潔阿姨推着清潔車經過,熟悉的點頭微笑讓她下意識回應。食堂窗口蒸騰的熱氣模糊了眼鏡片,打飯師傅往她碗裡多添了勺青菜,這些似曾相識的場景讓她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在做夢。直到穿過消防通道推開側門,眼前的景象驟然切換。
青苔覆蓋的石闆路蜿蜒向前,幾棟青磚黛瓦的老房子探出飛檐。穿藍布衫的戲子正在雕花戲台上踱步,咿呀的唱腔混着二胡聲在巷弄間回蕩。有人舉着反光闆調試燈光,原來這裡正在拍攝古裝劇。夏之煥倚着褪色的木門,看戲服翻飛間揚起細碎塵埃,恍惚看見年少時與許澤言共撐油紙傘的畫面。
夢境突然加快流轉,她的帆布鞋踩進濕潤的泥土。稻田翻湧着青黃相間的浪,白鹭驚起時翅膀掠過她發梢。樹影婆娑處,惡犬低吠着撲來,她提着裙擺狂奔,發繩斷裂的瞬間,記憶裡許澤言為她系發的溫度突然清晰。
圖書館的玻璃幕牆折射着夕陽,書架間飄來油墨香。穿情侶裝的年輕人倚着窗台低語,男生指尖劃過女孩泛紅的耳尖。夏之煥站在傳記區,目光掃過泛黃的書頁,仿佛又看見許澤言伏案研究時垂落的睫毛,以及他總愛在書頁間夾的那枚銀杏書簽。
不知穿過多少條街道,暮色将天空染成绛紫色。她拐進一條爬滿紫藤的回廊,褪色的朱漆廊柱間垂落斑駁光影。腳步聲在空蕩的長廊裡回響,直到某個轉角,時間突然凝固。
許澤言站在那裡,白T恤下擺被風掀起一角,露出若隐若現的腰線。他摘下了那副總是架在鼻梁上的銀框眼鏡,琥珀色的瞳孔裡盛着溫柔的笑意。夏之煥的心跳漏了一拍,記憶裡無數個日夜拼湊的畫面,此刻竟如此真實地展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