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在夢裡騙别人,在現實中騙自己,多麼可悲,李長久身體沒有靈魂,都是魔神在自導自演。
李長久瞬間崩塌,那個世界裡,假的帶着幸福,真的帶着痛苦,假的比真的好,他不是一個想給别人痛苦的人。
塢自行殘忍得過分,他要把李長久最後一點希望毀滅,“我知道你偷偷放走了燕爻遠,不過他現在虛弱。”
“好,我答應你,不過等我看到他平安無事才行。”
李長久沒等他說完就答應下來,不過他不信任塢自行,從他不擇手段,毫無道德感的作為來看,自己前腳答應他,他後腳就能去除掉燕爻遠。
塢自行撇撇嘴,随後不情不願地答應了下來,那你也快點醒過來吧,沉睡根本躲不開痛苦。
塢自行醒來時心情大好,看見伸着胳膊撥弄床簾的林钰煣,他沒有出聲盯了一會兒,還是林钰煣撂下床簾才看到他醒了,解釋道,
“我還以為你睡了。”
李長久不久前剛醒,她不知道如何面對就回到了這裡了,一路走着一路迷茫,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該做什麼。
塢自行回想起兩人之前的針鋒相對,竟覺得那是他兩百年來難得的鮮活時刻,自己不久後就要成為真正的神,不想要莫名其妙地為難林钰煣了,
“你有什麼想要做的事情嗎?”
“我想離開。”林钰煣偷偷看了一眼塢自行,有些底氣不足地說道,
“不行!你現在受傷了,外面很危險的。”什麼不莫名其妙為難人,塢自行全忘了,“外面有什麼好的,你喜歡種田的話,明天我就把後面的房子扒了,給你拓個田地。”
林钰煣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自己想種田的,搖搖頭,“我現在不想種田了。”
塢自行皺起眉頭,以為林钰煣非走不可,“為什麼?”
林钰煣伸出雙手,上面除了練劍的老繭外又添了幾個血淋淋的血泡和傷痕,她不知道為什麼,十分委屈地說道,“種田好累!”
塢自行捧着林钰煣的雙手,不耐煩地吹了吹,說道,“榆木腦袋,累了不知道回來找我?”
林钰煣伸着手,撇過頭不去看塢自行吹着自己的手,咬着牙生着小氣說道,
“讨厭你!”
這個答案讓塢自行感覺莫名其妙,“我怎麼了!平常都是你愛和我作對,我說往東你就往西,我還沒說讨厭你呢?”
林钰煣抽出手,轉過身去,“你罵我了,第一次見面就罵了。”
塢自行突然想起來了,雖然自己一直都對這個明月般的人很好,但第一次見面時,一想到他是那個十多年前成神的人的關門弟子就口無遮攔,說了幾句難聽的話,确實是自己的錯,塢自行起身,兩手搭在林钰煣的肩膀上捏了兩下,
“哎呦,是我錯了,是我錯了,你别生氣,我那是有眼無珠。”
林钰煣把塢自行的手甩下去,向前挪了一小步,“不用了,我就是個很平庸的人,不用塢宗主給我道歉。”
“哎呀,是我有眼無珠,你是我見過最好的的人,最特别的人。”
确實特别,特别的蠢,特别的固執,塢自行心裡默默吐槽道,不過又特别的堅定,特别的勇敢。
林钰煣氣消了,兩人忽然特别尴尬,塢自行滾回床上,林钰煣快步離開,之後兩人默認解除了誤會,成了好朋友,可見面時卻異常擰巴。
半個月後,林钰煣身體一好就趕忙溜了,塢自行看着馬背上的人,抱怨道,“也不知道一天天瞎跑有什麼好的?”
林钰煣笑了兩聲,“主要是找一個能容身的地方。”
塢自行翻了一個白眼,“就你這小胳膊小腿的,能用多大點地方,至于到處找?”
林钰煣又幹笑兩聲,“确實不好找呀。”
幼年被父母抛棄,來到師父旁邊又害死了師父,來到古日山,又與修仙的理念不合,下山後又不适應凡人的生活。
塢自行感受到了林钰煣的脆弱,給她塞了許多錢,沒有再說什麼,目送她離開,不過林钰煣走得越遠,他的心就被攥得越緊,最後不見了身影,又有一種怅然若失的感覺。
愣了整整兩個時辰,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騎馬去追,沒走出多久就看見策馬而歸的林钰煣,
“你為什麼回來了?”塢自行跳下馬,氣喘籲籲地快步樣林钰煣的方向走去,
“因為我好像是喜歡上你了。”
塢自行拽了一下林钰煣手裡的缰繩,林钰煣往下一栽,就被塢自行按着頭狂親一頓。
算了,去神界之前先照顧這個小可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