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從訓誡洞落荒而逃,他就再也沒有見過李長久,但實在抵不過恨意,隻要李長久睡着,他都會偷偷入夢,看他悲慘落寞,痛心疾首的樣子,結果沒有發生,李長久每天都很平靜。
“顧長老去哪裡了?”
好幾天沒有看到顧摯道,大長老向旁邊的心腹問道,
“聽說顧長老的母親生病,他下山了。”
現在正是關鍵時刻,大長老異常謹慎,關注着古日山的一切。
“錢姚有什麼異常嗎?”
“和平時沒有區别,不過夜晚我蹲守窗下,親眼見到他身體裡紫色惡魂離體,飄蕩在半空中。”
“好,你回去吧。”
心腹退下,大長老抑制不住内心的興奮,錢姚竟然是惡魂,又是惡魂和禦器師,不過他們的下場也會和李長久,燕爻遠一樣,沒人能壓過他。
林钰煣發覺出了不對勁,大師兄已經很久沒有來多情派了,
“快死的人了,哪有精力。”塢自行在一旁吐槽道,
“不行,我要去看看。”說着,林钰煣就要往外走,被塢自行一把拽住,
“你少折騰了,我派人通知李長久馬上來。”
說完,塢自行就走出多情派的門,對着外面的兩個弟子說道,“你們兩個把李長久趕緊給我叫過來。”
兩個弟子神色有些慌張,支支吾吾地答應下來。
“怎麼了?你的臉色怎麼不對。”林钰煣看着回來的塢自行問道,一副要找茬的感覺,他露出這個表情,就代表着有人要倒黴了。
“走,跟我去山上看戲。”
大殿内,兩個弟子把塢自行的話告訴了大長老,其他聽到的人紛紛緊張起來,這事情要是讓塢宗主知道了,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大長老卻絲毫不慌,走到周酒面前,對衆人說道,“我和少宗主商量一下對策,諸位不用擔心,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與你們無關。”
說完,就要接過輪椅,錢姚卻沒有放手的意思。
“這件事情隻能我和少宗主兩個人知道。”
“阿姚。”
錢姚明白周酒的意思,盯着大長老放開手,警告意味十足。
身體佝偻的老者推着輪椅,走出大殿,來到一處林子中,周酒忽然想到埋着祝師兄的地方。
“大長老要商量什麼?我可不敢對塢宗主說謊。”周酒率先說道,
“我為塢宗主準備了一杯茶,你親自端給他。”
“什麼茶要我這個殘廢去端?莫非是害人的東西。”周酒用來玩笑的語氣說道,
“你猜對了,不過這茶你非端不可。”
“為什麼呢?大長老。”周酒嘴角的笑始終沒有落下。
“因為錢姚和燕爻遠一樣,都是惡魂。”
周酒的笑容僵硬住,辯解或者開脫的話說不出口,作為禦器師,他能感受到錢姚不是常人,不過大長老怎麼會發現這件事?
回到大殿時,中間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張桌子兩把凳子,塢自行和林钰煣正坐在凳子上,塢自行怕林钰煣口渴,正準備倒一杯茶,看到大長老進來,停下手中的動作,茶水隻到了半杯。
“李宗主人呢?”
“前幾天有幾個弟子被殺害,經過調查與死去的燕爻遠有關,半年前,李長久根本就沒有殺死燕爻遠,甚至有可能一直在隐藏燕爻遠的行蹤。”
“所以呢?”
底下鴉雀無聲,周酒和錢姚來到桌子旁,半杯茶旁邊放了一整杯茶,周酒手指放在整杯茶的杯壁上,拿起半杯茶。
“宗主,别生氣,李宗主被關押實在是情有可原。”
塢自行接過茶,一飲而盡,“我一向蠻不講理,放人。”
周酒把桌子上剩下的那杯茶遞給了林钰煣,“師父。”
“好。”林钰煣接過茶。
兩人一直等到李長久被放出來的消息,才離開大殿,直奔李長久的寝殿,可惜人身體虛弱,還沒有醒過來,林钰煣隻好回到山下。
錢姚發現周酒有些不對勁,臉色發白,嘴唇不停地在抖,問了幾次情況也不回話,
“少宗主莫不是被吓到了,你趕緊帶他去三醫堂看看吧。”大長老忽然說道,嘴角上揚,讓錢姚感覺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