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吐着蛇信子,嘶嘶聲充斥着四人的耳朵,震得頭疼,蛇身高低起伏,似乎在找一個合适的攻擊方向。
許魂之手掌微握,短刀從蛇身上抽出,飛回到許魂之手上。
“媽的,這家夥皮真厚。”許魂之啐了一口,手上的刀轉瞬變成了一把長劍,他整個人離弦般沖了出去,像隻貓一樣輕盈地騰空,站在和蛇頭平齊的樹枝上。
白蛇長得很猙獰,頭頂有凸起的尖刺,排了一排,沿着背部一直延伸到尾尖,蛇甲邊緣發出微微的紅光,像吹不滅的火星子,細長的蛇瞳泛着金色,一眨不眨地盯着許魂之。
時遇抿着唇,把武昂和蘇雅霖拽到一棵樹後,道:“看好,學着,别出來。”
時遇撂下言簡意赅的七個字,就幻出短刀,朝着蛇尾的方向奔去。
蛇尾細,沒有蛇甲,他的短刀能派上用場。
許魂之長劍用得不熟,招架起來有些吃力,他繞過樹梢,往蛇瞳裡刺,白蛇甩頭躲開,尾尖拍在地上,和鞭子似的,整個地都跟着顫,時遇擦着地從縫隙滑過去,才沒被抽中腦袋。
時遇飛身想跳上蛇身,但白蛇太靈活了,他剛沾到白蛇,白蛇就甩動身子,将他甩飛出去。
雨林裡熱的很,時遇手心都是黏膩的汗,發尖往下滴水,他蹲在樹上,胸膛起伏,又找準時機,狠狠将刀插進尾尖,跨坐了上去。
白蛇吃痛,仰着頭嘶鳴一聲,摔在地上,頓時塵土飛揚,時遇迅速收腿,才沒被壓在蛇身下。
時遇使足狠勁,在蛇尾處剜下一塊肉,白蛇不斷拍打地面,試圖将時遇拍成肉泥,許魂之抓住機會,翻動手腕,将長劍刺入蛇瞳,蛇瞳霎時噴出鮮紅的血液,順着蛇甲流了下來。
白蛇徹底被兩人惹怒,亮出兩根尖細的毒牙,扭動龐大的身軀,蛇尾抽斷了周圍的樹,蛇甲上的火星愈加明亮,像要噴薄而出的岩漿。
“我滴個娘嘞——雅霖——快走快走,塌了——”武昂連滾帶爬地拉着蘇雅霖躲開不斷倒下的樹。
“别去那邊,去時遇那兒。”蘇雅霖被武昂扯得暈頭轉向,偏着頭躲着迎面撲來的樹葉,艱難地伸手指向時遇背後倒下的樹。
那三棵樹正好交叉倒在一塊,形成了一個安全的三角區域,是個躲避的絕妙地方。
武昂立馬掉頭,拽着蘇雅霖來了一個大回旋,飛奔進那塊三角區域,背靠着樹癱坐在地上喘息。
“嘔——”蘇雅霖扶着樹幹,跪坐在地上幹嘔起來。
“雅霖,你,你這是,咋的啦?”武昂慌忙起來給蘇雅霖拍背。
“别拍,嘔——心髒要拍出來了,嘔——”蘇雅霖覺得自己再和這家夥待下去,指定要送半條命。
“時遇,七寸,沒甲!”許魂之給白蛇的另一隻眼也補了一劍,抽出來扔向時遇。
白蛇盤了一圈,蛇尾蓄力将長劍抽飛出去,張開血盆大口咬向時遇,時遇跳下蛇身,落在地上滾了幾圈,迅速起身往前沖了幾步,撈起長劍,蛇尾擦着他的腳後跟拍在了地上,濺起一片飛沙。
時遇沿着斷樹爬了一節,重新跳回蛇身,直奔七寸。
白蛇扭着頭,尖牙噴出清亮的毒液,下雨一般濺了滿地,接觸毒液的地方滋滋冒起白煙,不一會就變得和黑炭一樣,被毒液腐蝕的樹木更是被灼成了灰燼。
時遇在白蛇背部的尖刺間來回穿梭,毒液全落在了白蛇自己身上,若不是白蛇不會被自己的毒液腐蝕,這會兒必定千瘡百孔了。
許魂之跳回到武昂和蘇雅霖旁邊,道:“跟我走。”
兩人聽話地跟在許魂之身後,往白色建築的地方跑去。
時遇繞到三寸的地方,狠狠插進裸露的蛇皮,白蛇痛苦地嘶鳴一聲,重重倒在地上,震得地面都跟着搖晃,随後抽搐幾下,便一動不動了。
時遇連着跳了幾棵折斷的樹,躲開白蛇的身軀,跳到了三人面前。
許魂之停下腳步,打量了時遇一會兒,道:“恢複好了?”
時遇甩甩胳膊,挑眉道:“是啊。”
許魂之哼了一聲,道:“那走吧。”
時遇将手裡的長劍遞給許魂之,道:“你的。”
許魂之拿在手上,收回了手環裡。
“許哥,你的不是短刀嗎?”武昂湊上來問。
“引靈人若是用得娴熟,是可以憑心意任意轉化的。”許魂之道。
“哦~”武昂滿臉崇拜。
“可惜了隻能是冷兵器,破閻王什麼時候升級一下,真麻煩。”許魂之忍不住吐槽道。
時遇在一旁聽得噗嗤笑出了聲,同時收獲了一個白眼。
蘇雅霖強忍着眩暈,問道:“閻王爺?真的有閻王爺嗎?”
“怎麼沒有,隻是尋常人見不到罷了。”許魂之道。
時遇把走在最前面的許魂之向後拽了拽,壓着聲音道:“人小姑娘不舒服,别走那麼快吧。”
許魂之回頭看了看,蘇雅霖臉色蒼白,嘴唇都有些發青,他沒說什麼,但還是放慢了步子。
蘇雅霖虛弱地扯了扯嘴角,向兩人投去感謝的目光。
時遇和許魂之并排走在一起,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問道:“你覺得,閻王爺是個怎麼樣的人?”
“小氣摳搜的花花公子。”許魂之想也不想就答道。
時遇捂着肚子笑道:“哈哈哈,他知道你這麼評價他嗎?”
“知道了又能怎樣,我說的是事實。”許魂之滿不在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