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大礙,多休息幾天就好了。”秦奕摘掉眼鏡,揉了揉眉頭,刻意加重了“多”這個字。
秦奕一般隻在辦公的時候才戴眼鏡,摘下眼鏡後妥妥的一個蛇蠍美人,真是不愧對他那“狐狸精”的綽号。
“沒事就好,那個,小兄弟,就麻煩你一會兒把許哥送回去了,我這還有工作,先走了哈。”
說完,張瑾明又沖秦奕打了個招呼,道:“秦奕,把許哥照看好。”
張瑾明走後,時遇問道:“您能跟我具體說說他的情況嗎?”
“您?”秦奕笑出了聲,“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投胎一次,還換性子了?”
時遇:“……”要是知道你什麼也記得,我也不會客氣這麼一下。
“所以,你還記得。”時遇臉拉得老長,不爽道。
“當然記得啊。”秦奕又笑開了。
“别笑了,跟那深山裡吸精氣的老狐狸精似的。”時遇斜了他一眼。
秦奕的聲音也帶着一股媚氣,可能是因為說話尾音總有些拖,還微微上揚,但這股媚氣被他拿捏得剛剛好,沒有變成惡心人的騷氣。
“人在那邊躺着呢,自己看去,他最近發動太多次能量波了吧,靈體都虧空了,依我看,至少得發動不下五次了,身上的傷倒都是些皮外傷,受過一次撞擊,不過不打緊,主要還是累的。”秦奕坐回到他的老闆椅上閉目養神。
時遇走到沙發邊上,許魂之臉上的血迹已經被清理幹淨,劃傷完全愈合,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般。
“我看你剛剛抱他過來的時候,也沒那麼着急?”秦奕閉着眼問道。
“有秦大療師在,還着什麼急。”時遇道。
秦奕就是故意笑話他,他來的時候急不急秦奕怎麼會看不出來,不過是因為不确定秦奕有沒有記憶,所以才裝得淡定。
“沒什麼别的事可以把你小情人抱走了。”秦奕沒有被他的馬屁拍到,很快下了逐客令。
“有空聊聊?”不用秦奕說,時遇早就抱起了許魂之。
“操什麼心,我會親自登門拜訪的。”秦奕笑道。
“哦對了,張瑾明,你們怎麼回事?”時遇眯着眼問道。
時遇被送去人間那段時間前後,張瑾明正和秦奕鬧分手呢,看樣子兩人确實已經和好了。
秦奕哧哧笑道:“真是八卦,這麼長時間,也該和好了。”
時遇嘲笑道:“别是用了什麼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吧。”說罷,抱着許魂之便出門了。
“嗯,是啊,跟你學的。”秦奕拉長調子笑呵呵道。
還沒來得及閉門的時遇一字不落地聽了去,眯着眼嗤笑了一聲,道:“門自己閉去吧。”
“哎,順手的事,怎麼這樣呢。”秦奕試圖把人叫回來。
不過沒成功,時遇頭也不回地走了。
時遇把許魂之送回房後沒有離開,借許魂之的浴室沖了個澡。
水流的沙沙聲響了半個小時後,時遇頭頂着毛巾,發絲還在往下淌水,下半身包着浴巾,從氤氲的熱氣中走了出來。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自己家呢。”一道略帶愠怒聲音從一旁傳來。
許魂之正雙手抱胸倚在牆上,手指摩挲着他的短刀,繼續道:“我還想着誰這麼大膽呢。”
時遇擦了幾把頭發,笑道:“拿刀做什麼,我帶你去療院,又把你帶回來安頓好,趁着你昏迷的時候洗個澡也不讓?”
“是啊,看在這件事的份上沒進去揍你。”許魂之站直身子,嗤笑一聲。
“恢複還挺快的,不愧是秦大療師。”時遇輕車熟路地打開空調,坐到了沙發上。
“認識秦奕?”許魂之收了刀,看了時遇一眼。
“嗯,他叫你多休息幾天,少用能量波,靈體已經空了。”時遇閉着眼道。
仔細想想也是,時遇到冥府比許魂之還早,不認識秦奕才怪了。
“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許魂之垂下眼,滑出藍屏,打算點點吃的。
“餓了?我廚藝還不錯,很快能做好,不用點餐。”時遇瞥見許魂之剛點了一隻炸雞。
怎麼總愛吃這些東西。
許魂之點餐的手一滞,将信将疑地問道:“你還會做飯?”
“當然,你剛醒,靈體不穩定,需要有人在一旁看着,就别趕我走了吧。”時遇彎着眼睛道。
許魂之蹙着眉思考這個提議的可行性,半晌後才道:“行吧,你去做吧,冰箱裡什麼都有。”
時遇見他答應,嘴角微微翹起,像一隻得逞的狐狸,他站起身,道:“那,借我一身衣服。”
“……”
“你洗澡之前難道不先準備好要穿的衣服?”許魂之嚴重懷疑時遇是故意的。
“忘了。”時遇大言不慚。
時遇看着許魂之磨了磨後槽牙,面如菜色地啧了一聲,欲言又止地張了張嘴,最終妥協般吐了口氣,認命似的拿了一條内褲和一身衣褲扔給了時遇,面無表情道:“都是新的。”
時遇比許魂之高半個頭,白T恤穿着勉強合适,黑色運動褲短了一截。
“還行,湊合能穿。”許魂之上下打量一番,窩進了沙發裡。
“衣服還好,就是這兒,”時遇指了指胯部,“有點緊。”
許魂之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扯了扯嘴角,道:“那你也合該受着。”
在時遇看不見的地方,許魂之的耳根紅了一片。
時遇沒計較,問道:“廚房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