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端啊江月端,你心怎麼這麼大呢,竟然在老闆的書房裡就睡着了!
雖然他和陸折更像是……不對,壓根就是朋友關系,但自己跑來參加人家侄子生日聚會,卻在人家書房裡睡過去了,這算怎麼回事?
陸折聽見身後的動靜,回過頭就發現某個人睡得滿面紅光,正翹着一頭亂發呆看着自己。
他壓抑不住莫名的笑意,勾着唇看着江月端的呆毛。
“江先生終于醒了?”陸折笑着問道。
江月端尴尬地撓了撓後腦勺,然後就發現了一件很悲催的事情,他的發型!
他發質很軟極易變形,出門前費了老大力氣才弄的發型,這下好了,白幹了!
摸着自己頭頂翹起來的一撮頭發,江月端突然明白了陸折在笑什麼。
“陸總與其笑話我,不如幫我想個辦法吧。”某人幽幽道。
眼睛看着笑得更放肆的陸折,江月端一陣氣悶。
“我可沒弄過這個,江先生要不試試用點發膠?”陸折擒着笑意道。
江月端從沙發上爬下來,心有餘悸地看了那本書一眼。
“行叭。”他悶悶說道。
陸折笑意更甚,讓江月端推着他,兩個人下樓到了陸折的卧室。
那群少男少女們不知道去哪裡了,布置好的客廳裡盡是些零食殘渣,三個阿姨正在打掃。
這倒是方便了陸折兩人。
進了洗漱間,陸折指着櫃子裡一排的發膠道:“用吧。”
江月端看着品牌包羅萬象的發膠:“……”
“怎麼這麼多?”他随便拿了一瓶最近的。
陸折無奈地找出一把還沒拆包裝的新梳子:“阿姨覺得我洗漱間太空了,我沒什麼需要擺的,她就放滿了我唯一會用的發膠。”
江月端随便梳了兩下頭發,噴了點發膠,呆毛立馬隐藏起來了。
他對着鏡子又臭美地照了兩下。
陸折想起青年滿滿一行李箱的護膚品,突然嘴快道:“不如把你的護膚品放這裡吧,正好就不空了。”
陸折的話脫口而出,轉眼就開始後悔。他在江月端面前怎麼總是嘴巴比腦子運轉得快?
眼見着江月端後背一僵,陸折更是懊惱。
江月端尴尬地繼續對着鏡子整理頭發,抿了抿唇,不知道該怎麼說。
“陸總,你……開玩笑的吧?”他最終道。
陸折在他身後,盯着鏡子裡的江月端,江月端回避了他的眼神。
沉默開始蔓延。
兩人僵持着,誰先開口就決定了這件事的走向。
最終,陸折低下了頭轉動輪椅,江月端以為他生氣了,心裡一慌。
卻見陸折控制着輪椅沒有出去,反而更加靠近了江月端,輪椅前邊的把手幾乎頂着青年的腿。
江月端仿佛預感到了接下來的發展,心髒莫名地鼓動起來,一下一下猛力地撞擊着他的胸腔,并且愈演愈烈。
隻聽陸折低聲道:“沒有,我沒開玩笑。”
氣氛一下子凝住,江月端撐着台面的手頓時捏緊。
這……這太突然了……
江月端恍然地看着鏡中的自己,再看看矮他半個身子的陸折,心裡一團亂麻。
陸折表面穩如老狗,其實心裡也慌得一批。
他怪自己嘴快,可還是按耐不住地抓住了這個機會坦白了心意。
是的,心意。
他雖然毫無經驗,但又不是傻子,是不是喜歡上一個人還是能琢磨出來的。
陸深是望夫石,陸折比他也好不了多少,這幾天幾乎是度日如年地等着周六到來。
李助理本來被趕到文華做的好好的,又被他聯系得頻繁,搞得李助理頭都秃了不少。
陸折定定地盯着江月端的表情,希望不要看到厭惡的神色。
單身狗實在受夠了,再磨叽下去他不得再單一段時間?
陸折不打算溫水煮青蛙了,主要是他對着青年太容易心猿意馬,萬一哪天沒忍住,徹底敗壞好感了怎麼辦?
還不如攤牌了老老實實追,想必暴露出一些粘人性格不是問題吧?
陸折心裡百轉千回,一瞬間甚至想到了兩人頭發花白顫顫巍巍的樣子。
而江月端手指扣着台面,幾乎想要摳出一個洞來好讓自己藏進去。
他迫切需要一個封閉的空間來捋一捋思緒。
“我……我再想想行嗎?”他支吾着。
陸折對他太好,江月端感情貧瘠到分不清對他是崇敬還是喜歡,他不能草率地答應下來。
陸折理解,畢竟原文裡江月端還是直男呢,這結果已經很不錯了。
“别緊張,我這個隻是一個小小的提議。”陸折輕聲道。
江月端抿了抿唇,輕而快地點了點頭,垂着頭推着陸折出了洗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