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端不過是流了幾滴眼淚,第二天眼睛就腫得跟魚泡一樣,頭上扣着一頂漁夫帽,勉強用陰影遮住眼睛。
節目結束,助理和工作人員一起幫忙收拾東西,很多人甚至明後天就有新工作,非常趕時間,大家下午就坐上了節目組的車,離開了這個清淨幽美的小寨子。
離開的路上,有幾個人開了直播大家在幾個直播間裡亂竄,嘻嘻哈哈地展現着融洽的關系。
有些是真的融洽,有些是暗潮洶湧。
江月白隻感覺這節目一點兒意思都沒有,除了那個曹滟是個大明星,其他怎麼都是她聽都沒聽過的人,她本來還想要幾張簽名照回去賣點錢,但是她不喜歡曹滟,覺得曹滟土裡土氣,沒有那些愛豆好看。
曹滟演的電影大都是文藝片和獻禮片,今年演的爆米花電影還沒上映,江月白随便上網一搜,就是她演的女主角灰頭土臉的樣子,江月白非常無感。
她郁悶地靠在車窗上,偷聽着前面哥哥和陸叔叔說話。
“你的表演課還沒結束?”陸折問。
這個表演課非常忙,他經常約不到江月端。
江月端昨晚沒睡好,眼睛酸得要死,“林老師說讓我們先各自演一個角色沉澱沉澱,還有十節課明年才上。”
陸折給他套了個U形枕,“先睡一會兒吧,還有一個小時才到機場。”
江月端摸着柔軟的枕頭,側頭看了一眼陸折,小聲跟他說:“我以為你會讓我枕你肩膀上。”
陸折也同樣超小聲:“肩膀沒有枕頭舒服,不過你要是想枕我肩膀我也不反對。”
江月端的選擇是兩個都霸占,他把U形枕取下來墊在陸折肩膀上,然後側身躺上去,舒服地蹭了蹭。
“……陸折。”
就當陸折以為他已經睡着時,青年從唇峰間輕輕出聲。
“嗯?”陸折撩起他落在眼睑上的碎發,露出輪廓優越的眉骨。青年右眼睑生着一顆咖啡色小痣,随着他眼珠的轉動而跳躍着。
青年仰起頭,閉着眼湊到他耳邊,溫熱的氣息撲在耳廓上。
“我想,當你男朋友。”
半晌無聲,江月端悄悄睜眼,正對上陸折深幽的眼睛。
“你可真會挑地方。”他歎氣。
車上這麼多人,他想親親對方都不行。
江月端又閉上眼,他害羞。
“你怎麼這麼平靜,我心髒這會兒跟擂鼓似的,我睡不着了。”他抱怨說。
陸折哭笑不得,“你要不要摸摸我的心跳?”
江月端聽着他溫柔暗啞的聲音,心一橫,手直接放到了陸折左胸膛。
嘭,嘭,嘭。
一下一下,震得他手心發麻。
保姆車中間是冰箱和放着音樂的小音響,隻有江月白因為和别人換了座坐在他們身後,并且全神貫注地偷聽,才聽到了這段對話。
她低着頭坐着,誰也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
這兩個人,實在太惡心了。
兩個男人談戀愛已經夠下流了,他們竟然還吊着自己一個高中生!腳踩兩條船很好玩是吧?!
江月端是個低賤無能的人,這件事她早就知道了,可她沒想到陸折這種有錢有勢的人竟然會和江月端狼狽為奸,欺騙一個女高中生的感情!
她江月白可不是軟柿子,她一定要讓這兩個人付出代價!
江月白憤恨地瞪着前面的座椅,憎恨了好一會兒發現對那兩個人毫無傷害,她氣憤地拿出手機用力戳着,引起了旁邊幾個人的注意。
金絮果看了一眼就無聊地扭頭和曹滟繼續聊天,這個小女孩戲也太多了。
“怎麼辦,睡不着了。”江月端閉了一會兒眼睛又睜開。
“睡不着就不睡了,等到飛機上再睡吧。”陸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