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家。
淩晨兩點的電話鈴驚醒了托比亞·斯内普。他暴躁地掀開被子,皺眉看着妻子接起電話,聽筒裡傳來模糊的女聲:“...兒童…心髒…緊急…”
艾琳的手指像受驚的蝴蝶般顫抖着。電話那頭根本不是醫院——那是一個被施了混淆咒的麻瓜電話亭,而真正的呼救信号來自她藏在梳妝台暗格中的雙面鏡,此刻正發着燙。
“聖瑪麗醫院的同事,”艾琳放下電話時手指仍然在發抖,“急診有個複雜病例需要我去核對藥物配方。”
托比亞盯着她過于蒼白的臉色:“你隻是個藥劑師。”
“但普林斯藥房的古籍...”
“又是那些迷信!”托比亞冷哼一聲,猛地翻過身,彈簧床墊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艾琳像影子般滑出卧室,卻在樓梯拐角僵住了——一個黑發黑眸的男孩抱着玩具泰迪熊站在那裡,黑眼睛在月光下亮得驚人。男孩瘦小的身影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隻有睡衣領口歪歪扭扭的紐扣反射着微光。
“媽媽是去配魔藥嗎?”男孩的聲音輕得像羽毛落地。
艾琳蹲下身,将兒子睡衣領口的褶皺撫平:“去幫一個和你一樣大的小姑娘。”
西弗勒斯的目光越過母親肩膀,看向漆黑的樓梯下方:“她也是巫師嗎?”
這個問題讓艾琳的手指微微顫抖。她想起上次兒子問起“巫師”這個詞時,托比亞摔碎了三個酒杯。
“寶貝,你該早點休息。”她溫柔地親吻了一下男孩額頭,聞到他頭發上淡淡的草藥味——這孩子又偷偷翻她的魔藥材料櫃了。
地下室的門像往常一樣卡住,艾琳不得不用肩膀抵着才能推開。潮濕的黴味撲面而來,混雜着幹草藥和陳年羊皮紙的氣息。這個被麻瓜丈夫稱為“雜物間”的地方,是她僅存的可以光明正大使用魔法的地盤。
當艾琳剛踏下最後一級台階時,空氣突然扭曲爆裂,一陣破空聲也随之響起。赫米斯從虛空中跌出,銀貂鬥篷上還沾着倫敦夜間的霧氣。
赫米斯的目光掃過這個簡陋的地下室:牆角堆滿麻瓜的紙箱,但縫隙間露出幾個熟悉的魔藥瓶輪廓;天花闆上懸挂的幹草藥中混着稀有的魔法植物;工作台上攤開的筆記上密密麻麻全是古代如尼文...這個看似普通的地下室,卻處處藏着魔法的痕迹。
“出了什麼事?”艾琳直截了當地問。
來不及寒暄,赫米斯平複一下情緒,冷靜而清晰的訴說着阿莉希娅的情況。
“情況比想象的糟。阿莉希娅,我的女兒,前幾天魔力暴動了。所有穩定劑都沒有效果,”赫米斯從懷裡取出水晶瓶,裡面封存着阿莉希娅最新的魔力樣本,“聖芒戈的治療師說這是他們見過最嚴重的魔力暴動後遺症...”
艾琳的魔杖尖亮起冷光,照亮了瓶中那些不斷撞擊瓶壁的魔力。她仔細觀察着水晶瓶中的魔力波動,眉頭緊鎖。
“魔力暴動過于強烈時,常規穩定劑會失去作用。” 艾琳的聲音突然變得專業而冷靜,像是回到了霍格沃茨的魔藥課堂上回答問題時。
她轉身從架子上取下一本破舊的筆記,“公元1832年,普林斯家族記載過類似案例。”
她快速翻到某頁,指尖停在一幅手繪的心髒解剖圖上,周圍密密麻麻标注着古代如尼文,“當魔力暴動超過臨界點,常規穩定劑反而會成為催化劑。”她看着赫米斯越來越蒼白的臉色,補充道“别擔心,我曾祖父研發過強化穩定劑配方,專門應對極端魔力波動。”
“這種穩定劑需要三種特殊成分,”艾琳的魔杖在空中勾勒,魔杖尖浮現出一段複雜的如尼文,“月長石粉必須在滿月時采集,挪威脊背龍血需要稀釋至精确比例,而獨角獸尾毛必須三根順時針編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