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嬰渾身濕淋淋的,面容清秀脫俗,顯得柔弱又無辜。
“怎麼是你啊?”羅浮生和許星程異口同聲的說出這句話,而羅浮生的語調竟然是他難得的溫柔,還帶着一點憐惜,令司羽感覺很是不爽。
“我是來還衣服的。” 天嬰将手中濕透的皮夾克塞到許星程懷裡,兩人對她這個理由都感覺有點好笑。
隻是一件衣服而已,不值得她大老遠的跑過來,還為此掉進了泳池裡。
泳池的水并不深,天嬰隻是落入水裡的時候過于驚慌,手足無措,被羅浮生與許星程拉起來的時候已經恢複了理智,有些慌亂的把衣服塞給許星程,轉身便想跑走,可是泳池有點高,她在水裡也不好借力。
見狀,羅浮生和許星程十分默契的聯手把她擡上去。
天嬰站在泳池邊,濕了水的白裙緊緊的貼在身體上,勾勒出她玲珑有緻的身形,周圍穿着清涼的女子們投過來的視線讓天嬰如坐針氈。
同為女子,司羽也不想見她如此狼狽,便找侍者拿了塊大毛巾,抖開披在她身上:“别着涼了,這個可以不用還。”
司羽身材高挑,面容俊美,又如此紳士,竟然也對天嬰這般照顧,一旁的女孩子們看向天嬰的眼神更是像刀子一般。
天嬰拉緊了蓋在身上的毛巾,低低的道了聲謝,便紅着臉跑走了。
站在泳池裡的羅浮生和許星程見狀,臉色都有些不太好。
羅浮生和司羽相熟,對她倒是直言不諱:“你不會看上那個野丫頭了吧?”
司羽半蹲下來,俯視着靠在泳池邊的羅浮生,他膚白如玉,臉上帶了幾分醉酒的绯紅,眼睛卻亮晶晶的。
沾了水的發絲上有水珠墜落,更有水滴沿着他的臉頰向下滑落,滑進衣領深處消失不見。
好一幅活色生香的美人出浴圖。
司羽把手中另一塊毛巾丢過去蓋住他的臉:“我看上你都不會看上她。”
羅浮生隻當她在開玩笑,拿着毛巾胡亂的擦了擦臉,便爬了上來,還把許星程和林啟凱也拉了上來,嚷嚷着繼續喝。
羅浮生實在熱情,就連不怎麼喝酒的司羽也被他勸了喝了幾杯,有些微醺,坐在一旁撐着腦袋含笑的看着他跟别人鬥酒。
她這副模樣,倒是讓林啟凱有了些懷疑,但他不勝酒力,最先倒下,便被他家裡的下人帶回去了。
天色漸晚,派對上的美女們也慢慢離去,羅浮生與許星程卻還不盡興,派對散場之後,兩人還相攜着走到位于美高美頂樓的羅浮生卧室裡繼續暢飲。
羅浮生還不忘招呼着司羽也過去,這是司羽第一次進到這裡,還沒等她把房間看遍,就見那兩位忙不疊的脫了濕淋淋的衣服,正換着睡衣。
司羽一打眼就看到了羅浮生白的發光的上半身,出于女孩子的矜持不好多看,趕緊轉過身,見他們倆換完幹淨的衣服後繼續拼酒,司羽便離開了,沒管那兩位又喝了多少。
第二天一早,司羽派人吩咐福隆戲院代理人馬老闆,讓他去仁愛醫院與九歲紅見面,約定讓天嬰替代他唱戲。
十幾年前的四大家族可以因為一個女人變成三大家族,現在會不會因為這個天嬰有了另一番變故,司羽也不清楚。
但司羽總要一試,沒有她的出現,司羽也會令找機會掀起波瀾,現在正好可以省事。
司羽若是不能完全掌握東江,就沒有一個安全的根據地,又如何能夠拿出那些足以引起動蕩的藥物。
至于羅浮生,司羽隻能盡量不傷害他。
許星程日日來福隆戲院聽天嬰唱戲,還為她擋下了胡奇的騷擾,兩人郎有情妾有意,關系日益親近。
倒是這天嬰平時看起來挺聰明,一遇事便笨了起來,羅浮生是什麼身份,跟羅浮生一起玩的能是普通人嗎,需要她千裡迢迢跑去美高美找羅浮生搬救兵嗎?
羅浮生倒是一如既往的直男,他在美高美的那番注孤生的操作讓司羽笑了老半天。
司羽在美高美也安排了線人,她不會因為自己對羅浮生有好感就放棄自己布局。
她沒看錯,天嬰這個柔弱漂亮的女孩子,确實能影響整個東江的形勢,畢竟她實在像瑪麗蘇劇裡的女主角,單純柔弱善良,卻讓所有人都為其癡狂。
所以當某一天,從洪興賭場裡傳來的消息裡,羅浮生當着衆人的面吻了天嬰,宣布這是他的女人,還逼着侯力還了欠條時,司羽便知道羅浮生也卷入其中了。
司羽不是沒想過提前把他拉出來,但她平時也忙,不可能時時刻刻待在羅浮生身旁,而天嬰的女主光環似乎特别大,司羽稍不注意,羅浮生便被她吸引了。
難得有了一個自己感興趣的人,他卻對别人有意,這讓司羽心裡頗不是滋味。
于此同時,司羽卻也加大力度對天嬰的來曆進行調查,她總覺得天嬰的身份不簡單。
還沒等司羽調查清楚,許家為許星程舉辦的歸國宴會的請帖便送到了她的手上,司羽收拾好一切,準備正式與三位領軍人物見面。
司羽是小輩,暫時還混不到長輩的交談圈,跟他們打過招呼後便坐到羅浮生旁邊,聽他跟洪瀾閑聊。
“浮生哥,你看他們倆感情多好。”洪瀾指着不遠處的許星媛和林啟凱對羅浮生說道,許林兩家也有聯姻,若是真的成了,許家在東江的地位将牢不可破。
“你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郎才女貌,門當戶對,天生一對,就像你跟星程一樣。”羅浮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