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司羽她沒參加過這類型的比賽,手下工作室的人都是熟識的學長學姐們,後來招人也不歸她管,畢竟她這個工作室是類似合作社的那種,每個設計師自己招助理,自己開工資,她就是名義上的老闆。
這件事最後由商學長負責,他是南方人,能調到上海這邊主管分部,他比别人都樂意。也忙着因為這些事,司羽早早的就跟白阿姨說她沒多少空閑時間陪她了,可能因為前後差距大,白阿姨有些心理落差,所以在司羽忙完工作有時間陪她的時候,白阿姨隐晦的跟她說女孩子不要那麼忙工作,以後結婚了在家相夫教子就行了。
聽到白阿姨這麼說,司羽差點繃不住臉上的表情,白阿姨一直表現出來的都是很熱情、有文化、開明的樣子,司羽從來沒有想到她對女孩子工作的态度竟然是這樣,司羽蓦然想起了井然的雜志采訪,裡面有關于他擇偶标準的采訪,他說他的妻子不需要承擔任何生活壓力,隻要簡簡單單、快快樂樂的,做一隻依偎在他身邊的小鳥就好。那時候司羽對着井然有點粉絲濾鏡,她隻關注了他說他會替她擋掉所有的風雨,覺得他特别MAN,特别有責任感,現在想來,井然可能跟白阿姨一樣至始至終都喜歡賢妻良母型的女孩子。
賢妻良母,司羽在宋朝做了一輩子,一生困于後院府宅,被禮儀規矩束縛着,她受夠了,那些東西至今對她影響甚重,導緻她今生在某些場合、某些情景下就不由自主的擺出她公主的架勢,比如現在,司羽聽到白阿姨這麼說後,脊背不由得挺直,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疏離了起來,左手把咖啡杯放到杯碟中,擡頭看了她一眼。
這淡淡的一眼倒是讓白阿姨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司羽保持着優雅的禮節告辭,沒有再像之前那般對白阿姨撒嬌癡纏,她意識到之前對白阿姨過于殷勤了,反而對井然沒有那麼上心,有些顧此失彼,頭腦不清了。
合作項目圓滿結束,上海分部也組建完成,事業蒸蒸日上,感情上卻寸功未建,這一日司羽又去找了井然,邀他一起去看早就說好的上海天文館。
“你看,這邊大體已經出來了,我當初問過老師,他說……”司羽跟井然穿着工作服戴着安全帽去工地上,井然之前都沒有這麼近距離接觸過未完成的建築,也正是去了現場才看到了許多書本上未曾教授過的内容。
看完現場後,司羽請他喝咖啡:“我知道你有潔癖,你肯定不喜歡建築現場的灰塵粉末,可是作為一個設計師你太過于遠離紅塵了,你好似神仙不落凡塵,于雲端漂浮着,缺乏人間的煙火氣。”司羽頓了頓,才繼續說道:“你的設計風格很适合美術館、畫廊甚至古建築修繕這類工作,可你很難設計出一個溫馨溫暖的家,對不對?”
井然停下手中的動作,司羽的話讓他不由得想起程真真,臉上神色莫明,司羽看着他的神情,繼續說道:“這幾個月我發現你漸漸多了幾分人氣,人也暖了些,不似之前那般高冷,隻是很可惜,讓你改變的人不是我。井然,你還喜歡那個女孩嗎?”
喜歡嗎?井然問自己,回國這麼久了,他一次也沒有去找過程真真,他的禮貌與教養讓他做不出觊觎别人女朋友的行為,而自己的時間都被工作、司羽給占據了,以緻他沒時間想起程真真,現在司羽提起她,井然心裡還是有些酸澀,畢竟是他第一次喜歡的人啊。
看到井然半天沒有回答,司羽覺得自己知道他的想法了,瞬間感覺很挫敗,有些心累,想了想,決定讓自己休息放松一下,便道:“我過兩天回北京。這邊的工作處理完了,北京還有别的工作任務,這次我是第一個告訴你,白阿姨那邊我再找時間跟她說。還有,”司羽頓了頓,“以後你多抽時間陪她吧,我畢竟是,是外人,不比你這個親兒子在她心中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