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傅紅雪半天沒有回答，司羽有些失望，便不再言語，淺酌一杯，而後捏着酒杯把玩。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司羽有些生氣，便不再去找傅紅雪了，到了她走的那天，傅紅雪追了過來，手裡捧着一束他剛剛采來的鮮花，踟蹰着不知該說什麼。司羽見他還記得她曾經說過道歉要送花，心裡的氣憤消了大半，伸手接了過來，道了聲珍重再見。

司羽走後，傅紅雪更加刻苦了，之前練武是因為母親的逼迫與仇恨的壓迫，而現在，是因為有想見的人。

花白鳳從外面回來，看到傅紅雪武力大增，心裡對他更加滿意了，她又跟傅紅雪說起梅花庵的慘案，讓傅紅雪牢牢記住他的殺父仇人。

本以為可能要再過兩年才能見到司羽，誰知今年剛入冬，他又做夢了，剛從夢中醒來，他就翻身下床，趕往山間小院。

司羽是在天黑之後才來到小院的，漠北的冬天來得早，路不好走，耽擱了一段時間，她這次來是要帶那位大師走的，司父将于今年年底繼位，他早就往南定好了新的都城——宛城，遷都之事勢在必行，這是她最後一次來這裡了。

清早，有藥童在小院外面發現了傅紅雪，知道他是少主的客人，便引他去前廳小坐，等司羽出來的時候，傅紅雪已經心不在焉灌了一肚子茶水。

“你是怎麼知道我來的？”司羽有些疑惑。

傅紅雪有那麼一瞬間想把自己做的夢跟司羽和盤托出，但又怕被她誤解胡言亂語，隻好顧左右而言他。司羽也沒多想，反而調侃道他們倆是不是心有靈犀，而後看着傅紅雪臉頰的紅暈，笑了笑。在小院用了早膳，期間傅紅雪見小院衆人都在忙忙碌碌收拾東西，他心中有些不解，便問了出來。

“這個駐點算是廢棄了，以後隻做收集藥材的地方，重要的弟子要随百草門一起搬遷到宛城，這真的是我最後一次來這裡了。”

傅紅雪聞言，怔愣了半刻，“最後一次來這裡？”

“嗯。”司羽應道，司父志向遠大，不會被漠北這塊貧瘠的土地困住，他懷念更加繁華的中原，因為出身于中原不會向那裡起兵，但廣闊的西域諸國，他想要一一收歸麾下。

“傅紅雪，你的過去不能選擇，可是你的未來在你的腳下，你想走什麼路，去擁有一個什麼樣的将來，一切都在于你自己。”這是司羽在離開前留給傅紅雪的最後一句話。

她走了，像一隻美麗的蝴蝶，蹁跹而至又倏然遠去，可她帶來的影響卻久久不曾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