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時空鍊接再次斷線,路小北猶豫了很久,摸出手機給司羽打電話:“司羽,明天晚上你能陪我去個地方嗎?”
路小北要去的地方是十一年前車禍發生的南山路,在那個路口,車禍留下的痕迹還清晰可見,被摩托車撞擊毀壞的人行道路面至今還未被修複。他們倆來得很早,天色還未變暗,行人來去匆匆,司羽站在路小北身邊,陪他等待命運改變的時刻。
“你知道嗎,都是因為我,因為我非要去看那場比賽,他才把頭盔給我,所以他才受傷那麼重,救都救不回來,都是因為我。”随着時間越來越接近事故發生時刻,路小北的情緒繃不住了,他陷入無盡的自責中,忍不住淚流滿面,老天仿佛也感受到了他的情緒,南山路再次下起了跟那天晚上一樣的大雨。
司羽能做的,就是為他撐開一把傘,握住他的手,陪他在雨裡等待。7點20過去的那一秒,兩人都看到了車禍的痕迹消失,路小北還不敢置信的去撫摸地磚,正當他要跟司羽慶祝時空營救計劃成功時,路小北的腦海裡出現了另外一段記憶,他臉色微變,匆忙滑着輪椅往旁邊的天北路趕去,司羽趕緊跟上,然後看到天北路的人行道上憑空出現了一道比南山路略淺的車禍痕迹。
司羽還以為失敗了,正想安慰一下路小北,就看到他十分驚喜的擡起頭,對司羽說:“快,帶我去醫院一趟。”
在醫院的走廊裡,路小北沿着腦海中的記憶往一間病房趕去,越接近越不敢去推開門看看,怕腦海中的記憶隻是他的幻想。司羽猜到了點什麼,替他推開門,帶着他走到病床前。
床上躺着一位眉眼俊秀的男人,蒼白而消瘦,他安靜的躺在那裡,呼吸聲若有似無,若不是記錄心跳的儀器一直發出滴、滴的聲音,都不敢相信他還活在世界上。
“哥。”路小北輕輕喚了他一聲,滑到床前想去摸他的手,卻被他略微冰涼的體溫驚到,忍不住趴到他的胸前去聽心跳聲,聽到心髒仍在健康的工作,才放下懸着的心,用眼神一寸寸描繪他那陌生又熟悉的容顔。
躺在床上的正是路小南,雖然肖楓沒能阻止他去看比賽,但好歹讓他戴上了頭盔,所以在肖楓堵住南山路的時候,盡管他們轉道去了天北路依舊發生了車禍,但有頭盔的保護讓路小南撐到了救護車的到來。隻是路小南傷勢過重,陷入植物人的狀态,一直在病床上躺了十一年。
路小北的時空營救計劃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