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心裡的那一點不甘與慌張,上官透在次日便向司羽辭行了,司羽聽到後臉上帶了一點詫異,等看清了上官透臉上的神色,她便冷了臉,應允之後就派人把上官透這些天所用的各種東西悉數送到月上谷,然後開了一張物價清單連同上官透的診費單一并帶過去。
司羽不是戀愛腦,她喜歡有人陪伴的感覺,遇到合眼緣的人便會争取,人家不樂意她也就沒必要非得強求了,況且她的事情本來就很多。
負責外聯的李長老确有不軌之心,他已經被司羽革職了,這些年司羽因為功法之故不能長時間待在外面,便對外界的消息失了控制,李長老送進來的消息都是他挑選過的,對司羽産生了誤導。
當今聖上并不是害了她父王的人,他為政也算盡職,太子早早就定下了,也是個賢明的未來天子,其他的皇子也封了王送往封地,雖然管制不了江湖,但國家百姓還算安居樂業,根本不需要她去謀反報仇。
但司羽名下的産業太過龐大,司羽在重新梳攏了各種消息後就發現自己隐隐約約被朝廷盯上了,畢竟璇玑宮名下的糧店及醫館太多,又都是百姓們必不可缺的,實在太吸引注意力。
于是司羽便帶着墨泠與白鸢還有她培養的其他人一起出了璇玑宮,對外界的産業進行整合拆分,曾給司羽傳消息的墨雨帶領善隐匿的弟子們創立了千機門,在中州設立總部,販賣消息,發布懸賞,替有冤之人沉冤昭雪,替無辜者報仇雪恨。
墨泠擅醫,負責醫館事務,配合白鹭将良田換成适合種殖草藥的山頭,漸漸減少手中的良田與糧店,一切以醫館為主,并讓進入後宮及官員家裡的醫者小心隐藏。
至于白鸢,則是陪着司羽建了一個隐玉閣,不是武林門派,就是為了救助婦女弱小,幫助她們生活下去,算是古代版的婦女聯合會吧。
司羽這輩子起點高,從小就擁有那麼多效忠她的人,她有能力讓他們過得好,現在更有能力讓更多人得到幫助,何樂而不為呢?
月上谷,上官透坐在樹下,桌子上擺了一壺酒,酒瓶子上貼着芙蓉醉,正是司羽釀的那壺,他盯着司羽寫下的字迹,微微出神。
“又在看這壺酒,那麼喜歡怎麼不見你打開嘗嘗。”林暢然走出房門,就看見了坐在樹下面走神的上官透,便開口道。
“前輩。”上官透回過神來,臉上不由得帶了些苦澀:“我可就這一壺,實在舍不得。”
“你是舍不得這壺酒,還是舍不得送你這壺酒的人?透兒,自你從璇玑宮回來,你不是忽然陷入沉思就是突然發笑,究竟是遇上了什麼美人,才讓你短短幾天就丢了心。”林暢然道。
“不是……”上官透欲反駁,但話卻說不出口,他回到月上谷後不久,就接收了司羽派人送來的各種各樣的東西,還有那兩份金額巨大的單子,好像她之前送他的那些東西都變成了交易,他簽字的時候心都涼了。
上官透後來還去過璇玑宮,門口的弟子早就換成了他不認識的人,去求見璇玑宮宮主,弟子便跟他說宮主外出了,可是這都兩個月了,江湖上根本璇玑宮宮主的消息,他還偷偷潛進璇玑宮看過,确實不在。
“一個人怎麼就忽然沒了蹤迹了呢?”上官透喃喃道。
林暢然看到上官透這副為情所困的模樣,忍不住低歎,這上官一品透竟也有這一天。
“江湖上近來出現了一個名叫千機門的門派,據說無所不知,許多人都從那裡買到過消息,你若是想找人,可以去那裡試試,不論是你母親的消息,還是為了你心中的那個人。”林暢然說完,然後飄然遠去。
上官透盯着酒壺看了半天,最終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