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植看着一衆癡迷的食客,眉頭緊皺,面帶不快的站起身,帶着他們走進東記的包廂内,待看不到司羽的身影後,在場的食客們便交頭接耳起來。
這是大明成化十四年,程朱理學盛行已久,良家女子多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謹遵三從四德,在順天府倒還好點,畢竟這裡是天子腳下,又是貴妃寵冠後宮的時候,所以還能見到一些小門小戶的女子出門,但凡是有條件的出門都帶着侍女嬷嬷,也很少出現在這樣的地方,更别說還是有如此美貌的年輕女子。
外面的吵嚷沒有影響裡面的人讨論案情,唐泛先是給汪植介紹了裴淮與司羽的名姓,接着問他案情查的怎麼樣了。
“就查到了把彈刹散帶進宮裡的小太監,他死了之後便沒了線索,還查到他的家裡前兩年搬來了京城,便在京城買了房置了業,還開了間豆花店。”汪植看着唐泛道。
唐泛又問有沒有地址,汪植便淺笑道:“地址自然是有的,但是今日一直是兩位問我問題,不知唐大人與隋百戶能否為我帶來些什麼信息?”
“裴淮以身試毒,根據他的分析,問題就出自那兩碗綠豆湯,司羽懂醫,能證明裴淮所言不假。”唐泛道。
聞言,一直淺笑着的汪植冷凝了臉色,定睛看向唐泛,語氣也低沉了些:“這綠豆湯,可是來自貴妃娘娘。”
隋州不慌不忙的道:“那貴妃娘娘身邊的人呢?”他算是在場除了汪植外進出後宮最多的人,他清楚汪植不僅僅是貴妃娘娘的心腹,娘娘在他幼時也是拿他當兒子般疼愛的,所以提到貴妃娘娘一定會惹他色變。
汪植聽到他的話果然面色更加陰沉,但他也清楚,案子查到這個地步,也隻有找到真兇才能還貴妃娘娘清白,他站起身欲回宮詳查,腳步頓了頓,看向司羽的方向解釋道:“此事絕非娘娘所為,我會查清楚的。”然後便離開了。
汪植的離開沒有擾了唐泛的食欲,他喚東姑給他們上四碗肉臊面,被司羽叫住了:“裴淮身上餘毒未清,近些日子飲食要清淡,我身體欠佳,也不能吃這些,兩碗就夠了。”
“哦。”唐泛應道,還是叫了四碗:“我本來也沒有叫你們倆的份啊,我一個人就能吃三碗。”
聞言,司羽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唐泛說話有時還真是不好聽。
今日是隋州第一次見到司羽,對她的身手很是好奇,在肉臊面上來之前,一直在暗暗的盯着司羽。
對于别人的視線,司羽感知很是敏銳,她便笑着擡頭看向隋州:“有什麼問題便直接問吧,我能回答的絕不隐瞞。”
“我我我。”沒待隋州提問,唐泛先舉手了:“那個,林伯跟嫣兒也會武功是吧?”
司羽點點頭,唐泛就一臉得意:“第一次在林記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倆走路都沒有聲兒的,我就知道他們倆肯定武藝高強。”唐泛對武功了解不多,現在知道司羽武功高最多也就驚訝一下,并不會多想。
“請問你師從何人?”隋州問,見識了司羽年紀輕輕便有如此的武藝,他倒挺想去見識見識她長輩們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