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應該注意一點兒的。”知道是自己舉止不當害俞亮被父母責問後,司羽便覺得有些對不住他,她忘了俞亮他爸爸對他要求那麼高,也不知道會不會給他帶來更多的壓力與負擔。
俞亮卻說:“不是你的問題。”
因為他知道這一天總是會來,或早或晚,他總是會跟父母說出他喜歡的人,隻是不該在他還沒表明心意之前。
“那現在怎麼辦?”司羽倒不怵見俞亮的父母,隻是怕俞亮覺得為難,想問一下他的想法。
而俞亮,他深深呼出一口氣,黝黑明亮的眼珠子直直的盯着司羽,嘴唇漸漸抿成一條線,似乎内心經過了很久的煎熬,才終于下定決心問出口:“司羽,你願不願意永遠留在我身邊?”
司羽明知故問:“像之前那樣嗎?”
“不僅僅隻是那樣。”俞亮覺得那樣是不夠的,他想擁她入懷,他想她滿心滿眼都是他,“司羽,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可是我們不能早戀啊。”司羽故意用略帶惋惜的語氣說。
俞亮便有些急了:“我是職業棋手,算是已經邁入社會了,不用擔心早戀影響學習吧?”
看他這樣,司羽便想逗逗他:“可我還是高中生啊。”
“可你明明已經一千多……”俞亮張口回道,話沒說完被司羽捂住了嘴,她冷着臉,微眯着眼睛看着俞亮:“俞亮,友情提醒你一下,女孩子無論多大,提起她的年齡都是一個雷點,你确定還要繼續說嗎?”
“我錯了。”俞亮乖乖認錯。
司羽這才放開他,坐回原來的位置,“我可以幫你跟叔叔阿姨解釋一下,反正我們隻是好朋友而已,不怕人誤會。”
知道司羽是真的有些生氣了,俞亮也不敢再多說了,就按照她的說法,帶司羽回家見父母。
那天,司羽特地穿了實驗中學的校服,她在長輩們面前表現出來的向來都是最乖巧的一面,去見俞亮父母自然也不例外。
司羽生得漂亮,看起來又乖巧可人,明娴很是喜歡,隻是在歡喜過後,總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司羽一樣,但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而俞曉陽,對俞亮所說他們倆隻是朋友這件事一點也不相信,自家小子那眼睛恨不得長在那姑娘身上,朋友,應該隻是還沒追到手才這樣說的吧。
不過俞曉陽卻沒有遷怒司羽,少年慕艾是正常,他也是有過這樣經曆的,隻是忍不住問了司羽的來曆。
司羽便把之前和方緒說的經曆又跟俞曉陽說了一遍,她當初扯謊說的來曆可是小心打了很多補丁的,她說自己的師父是位道士,因為那十年風波,平反後選擇隐居山林,撿到她之後将她撫養長大,今年年初道觀因年久失修坍塌,師父也因此受傷離世。
方緒當初也派人查了,那裡确實有一處坍塌嚴重的舊道觀,不遠處還有一處新墳,便認為司羽所言不假。
司羽後來還拿了些金銀舊物古董托方緒幫忙處理,這是她在烏鹭山裡尋的一些無主之物,假稱是師父留下的,才讓自己有了些立身的錢财。
聽到司羽說她從小跟随師父學習琴棋書畫後,俞曉陽有了興緻,邀司羽手談一局,司羽也不怯場,便用真實水平和他對局。
俞曉陽最開始是打算和司羽下指導棋的,但漸漸發覺司羽棋力頗深,便正經和她對局了。這局棋下了快兩個小時,久到明娴都把飯菜熱了兩遍才結束,司羽輸了。
“在你這個年紀,難得有棋下的這麼好的,不做職業棋手有些可惜了。”飯後,俞曉陽還是忍不住想要勸說一下司羽,從他聽司羽說不打算做職業棋手開始,他就想這麼說了。
“每年有很多人報名定段賽,但每年隻有十幾二十幾個人可以成為職業棋手,已經有那麼多熱愛圍棋的人做不了職業棋手了,我就不要再占用他們的名額了。”司羽笑着拒絕了。
對此,俞曉陽雖仍覺得惋惜,卻不再勸說,每個人都可以選擇自己想走的路,不過他之後卻經常叫司羽去參加他的圍棋研讨會。
作為世界冠軍,俞曉陽的研讨會可是很多人都想要參加的,司羽連道場都沒有考過,之前也沒有人在圍棋圈裡見過她,對司羽參加研讨會這件事很多人在背後議論紛紛。
後來見識了司羽的棋力,倒是沒什麼人再說了,卻又開始勸她參加定段賽做職業棋手,讓司羽也懷疑了一下自己的決定是不是錯了。
但是當司羽看着道場裡那些沖段少年們,看着他們夜以繼日、辛苦學下棋的時候,又覺得自己沒錯,她可以隻過有圍棋的人生,但是他們卻想過圍棋人生,成人之美,何樂不為?
也是自俞亮成為職業棋手後,司羽才知道棋壇有那麼多比賽,新初段賽過後不久又有幼獅賽,是道場學員和職業初段們的比賽。
時光入道場學棋後進步飛快,幼獅賽他也可以參加,但是第一輪就被淘汰了。俞亮當時也在比賽,不知道時光對局詳情,比賽過後他問了時光的對手又問了方緒才知道詳情。
“時光他現在真的進步很快啊。”俞亮忍不住對着司羽感慨。
而司羽聽了俞亮是如何打聽時光對局的經過時,忍不住直樂:“你還真去找了時光的對手,問他時光有沒有什麼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