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聽過,老闆點的也是她的成名作《貴妃醉酒》,不知道唱的跟尚班主有什麼差别,讓老闆非得請她來唱。”
“就是。”
衆人正說話間,幾輛黑色汽車停在了新月飯店門口,連忙站直了身體,眼睛的餘光卻不錯眼的盯着。
隻見從車上下來一名女子,她身着天青色繡花修身旗袍,一頭烏發半绾垂披腦後,身量高挑,行走間身段婀娜多姿,在晨曦微光裡,讓人恍惚覺得來人是一位大美人。
之所以隻是恍惚,是因為當她走近時,便能看到她長眉連娟,眸若含星,但除此之外并不出奇,泯然衆人矣。
“請問,是司大家嗎?”一名小厮走上前來,不确定的問了句。
司羽淡笑着回應:“當不得大家之稱,我隻是一個唱戲的。”
待他将司羽一行人領進去後,門口衆人滿是疑問:“不是說是位大美人嗎?”
等司羽休息好了,裝扮成楊貴妃登台後,舉手投足之間無不妩媚動人,眼波流轉,勾人心魄,令衆人又是一番贊歎:“司大家果然是美人。”
司羽會鑒寶,雖不能說得上對什麼都如數家珍,但她遇上的大多都能說出一二來,新月飯店當天拍賣的東西大多價值不菲,但有不少應該是墓裡面出來的,帶着陰氣。
這個世界有靈氣,但極為稀薄,司羽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強行用靈魂之力引靈氣洗髓伐骨,隻是為了提升身體資質。
後面倒沒有怎麼認真修煉,她的時間大多都花在了唱戲上,但洗髓伐骨之後耳清目明,對常人不易發覺的東西也看的清楚。
一出戲唱完,樓上台下皆是叫好聲,來新月飯店參加拍賣會的人非富即貴,各種打賞也是不少,還有人找了新月飯店的老闆傳話,想請司羽去唱堂會。
堂會是要去别人家裡唱的,家裡主人是什麼脾氣性情司羽不了解,但司羽是尹老闆請過來的,自然得為司羽的安全負責,便派人和司羽這邊對接。
司羽也沒想到來的人是新月飯店的大小姐,她當時穿着普通聽奴的衣服,滿臉笑意的過來,給司羽介紹了有那些人想請司羽唱堂會,又把他們的身份背景一一介紹,還把他們的往日風評也說了,着實很貼心。
尹新月是個顔控,正是她聽說了司羽的美名,跟父親撒嬌耍賴,才讓他同意把司羽請過來唱戲。
她倒是想在司羽剛來的時候就過來探望,就是怕唐突了美人,今天見她在戲台上豔光四射,美豔絕倫,看得她很是滿意,便自告奮勇過來幫忙了。
尹新月的臉圓圓的,可愛極了,司羽看着也很喜歡,也沒避着她,坐在鏡子前一點點拆卸行頭,又洗去滿臉的油彩,露出素白幹淨的一張臉。
見到司羽的真容,尹新月先是詫異,但不一會兒就恢複了,等司羽又用了些滋養皮膚的乳膏,完成護膚後,她端着一張笑臉湊過來:“司大家,您的皮膚是怎麼保養的啊,就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比那小嬰兒的看起來都好。”
聞言,司羽便笑了,也不吝啬,執筆寫了她特意研制的雪膚霜的調制方法,作為禮物送給了尹新月。
這禮物尹新月很是喜歡,她特意跑到自己家的庫房裡,尋了些珍珠寶石送給司羽,讓她以後做行頭用。
等司羽要去别人家唱堂會的時候,尹新月就讓新月飯店的人陪着她一起去,給司羽撐腰。
雖然以司羽的身手,不怕有人圖謀不軌,但有人關懷愛護還是很讓人開心的,司羽在心裡認下了這個妹妹、朋友,離開北平後,還常常與她通信,也邀請她去長沙玩。
但尹老闆管得緊,尹新月一直沒機會離開北平,隻能對着司羽信裡提到的長沙美食流口水。
司羽這兩年裡倒是又來了幾回北平,常去看看她,也去過北平最大的戲園子裡登台演出,博得滿堂彩,離她定下的名角兒目标又近一步。
這年冬天的一個夜晚,長沙城的火車站突然來了一趟軍列,讓風平浪靜的長沙城掀起了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