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沒跟王胖子貧嘴，他看了看掩映在參天大樹下的各色小院和建築，想起小時候聽二叔說過的話，說是有一位旅居海外的愛國企業家在西湖附近買了一大塊地，建什麼療養院，說的應該是這裡吧。

司羽将張起靈安排在一樓的客房，吳邪跟王胖子一起參觀完這個療養院後，他就回吳山居了，王胖子倒是留下來照顧張起靈，畢竟要幫他擦洗換衣。

第二天一早，司羽去看張起靈，發現昨天給他用的退燒消炎的藥根本沒有起作用，燒一點兒也沒退，體溫一直很高，燒的連身上的紋身都出來了。

張起靈的身上紋着一隻黑色的麒麟，鹿角龍鱗，踩火焚風，從胸口延伸至腰腹，肩膀和左臂上也都有繁複的紋路，随着他胸膛不斷起伏，紋身上的麒麟仿佛活過來一般，栩栩如生。

王胖子在一旁拿了濕毛巾正給他擦洗身體，見到司羽便問她有沒有什麼神奇的符箓能給張起靈用，他對司羽在西王母宮出手的那一幕印象太深刻了。

王胖子平時可是會求神拜佛的，甭管他究竟有幾分誠心，神鬼之事他總比吳邪知道的多，司羽能淩空畫符，效果還那麼好，說不定知道些對張起靈有用的符箓。

其實這一路上，司羽也沒少在張起靈身上施些聚靈咒，周圍有充沛的靈力對他的身體有好處，但卻對他的發燒一點兒用也沒有。

實在沒辦法，司羽隻能試着往他身體裡輸送靈力探查一下。

司羽讓王胖子将張起靈扶着坐起來，自己則坐到床邊雙手握着張起靈的手，閉上眼小心的輸入靈力。

靈力遊走張起靈全身，他的身體是經過特殊鍛煉的，體質與常人有較大差異，還有暗傷，司羽用靈力小心撫平，并在此過程中拓寬他的經脈，錘煉他的筋骨，等他醒過來身體素質會更上一層樓。

“小哥，你醒啦！”王胖子驚呼。

司羽睜開眼，便對上了他略帶迷茫的雙眼。

“小哥小哥，還記得我是誰嗎？”王胖子把臉湊到張起靈面前，滿臉期待的問他。

張起靈不由得把身體往後縮了一下，看着他那張胖臉，思索了一會兒，緩緩的點了點頭，又轉頭看向司羽，定定的看了許久，才不确定的開口：“……司羽？”

“難得您老人家還記得我。”司羽語調涼涼的，她不想對張起靈生氣的，但是又忍不住，誰讓他當初不告而别。

司羽站起來剛想離開，被張起靈扯住了衣袖，她垂眸看去，就見他眼巴巴的盯着她，仿佛她就是他眼中的唯一，不由得心又軟了幾分，坐回原來的位置上，問：“你還記得多少？”

張起靈凝神回想，眉頭緊皺，“……北平，白馬巷子，還有……”正說着，他忍不住扶額，頭痛欲裂。

“好了，不要再想了。”司羽按住張起靈的手輸送靈力緩解疼痛，眼含疼惜，她不該問這個問題的。

張起靈緩過神來，看到被司羽按住的手，睫羽微顫，但過了一會兒，他悄悄翻動手掌将她的手握在掌心。

見狀，司羽嘴角微翹，由着他一點點靠近，轉而看向站得遠遠的看戲的王胖子：“跟吳邪也說一聲，看他有沒有空過來。”

王胖子把剛想拿出來拍照的相機藏起來，又從兜裡掏出手機，給吳邪打電話，邊打電話邊往外走，走之前跟張起靈使了個眼神，然後把門給關上了。

張起靈不懂王胖子想要表達什麼，臉上便帶了疑惑，司羽沒看到王胖子使眼神，但他把門關起來的意圖實在太明顯，見張起靈臉上疑惑的表情，還有他澄澈又有些迷茫的眼睛，司羽便笑：“你失憶了也挺好，至少不知道該怎麼做壞事。”

“失憶不好。”張起靈一本正經的反駁。

司羽又笑，他現在的樣子真的很乖，和很多年前一模一樣，那個時候他年紀還不大，經曆事情也不多，所以格外純情。

但現在失憶的張起靈讓司羽又有了逗弄他的興趣，她擡起另一隻手，手指沿着她記憶裡紋身的形狀觸摸張起靈的肌膚：“真的很神奇，麒麟紋身現在完全看不到了。”

簡單的觸碰卻像是在張起靈的身上點了一簇火，将他的皮膚慢慢烤紅，熱度上來，麒麟紋身又若隐若現了。

司羽唇邊的笑意壓不住了，她看着張起靈的眼睛，忽然湊近了親了一下他的嘴角：“你也太可愛了。”

這下子張起靈身上的紋身全部顯露出來了。

司羽笑得眉眼彎彎，眼睛裡笑意比星光還璀璨，張起靈着迷的看着她，眼睛裡滿是柔情，忽而探身靠近，吻住了司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