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羽捏住裴之的下巴擡起他的臉,逼迫他與自己對視,不過片刻後,她便放開了他。
裴之剛松了一口氣,就聽到她說:“你不是裴之。”
裴之,或許用草莓裴之稱呼他更合适,他剛從草莓世界來到這裡,除了一同到來的草莓林朝夕,隻有司羽發現了他不是這裡的裴之。
“對,我是草莓裴之。”草莓裴之沒有再掩飾,他聽過草莓林朝夕講過她來這裡發生的事,司羽和裴之都是知情人。
他也想過司羽可能會發現,卻沒想到她這麼早便察覺到了。
“你來了,那林朝夕和花卷呢,他們倆也來了嗎?”司羽坐下來問道。
“隻有我和林朝夕。”草莓裴之如實回答。
司羽接下來又問了些問題,想知道他們怎麼來的,來到這裡想做什麼,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回去。
但草莓裴之對這些卻不回答了,這讓司羽有了些不太好的猜測,她抿了抿嘴唇,道:“我們去找林朝夕吧。”
草莓裴之想拒絕,但他發現自己根本阻止不了,隻能拎着書包和司羽一起走出教室。
司羽帶着草莓裴之走到車庫,指着一輛灰黑色自行車道:“這是裴之的車,鑰匙在他書包外層的口袋裡。”
草莓裴之摸出鑰匙打開車鎖,司羽就站在一旁看着,在他投來疑惑的目光時攤了攤手:“我沒有車,平時都是他載我的。”
草莓裴之很想問他們倆到底什麼關系,卻不敢去接受這個問題的答案帶來的結果。
他想留在這裡,這裡有父親在,他的家庭依舊和睦,而且林朝夕也在。
如果司羽和裴之關心真的不一般,她肯定不會願意讓自己留下來。
草莓裴之沒說話,坐在車座上單腿撐地,等着司羽坐上後座。
但司羽卻走到他跟前,拉起他的左手,從他的手腕上摘下一根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橡皮筋。
司羽拿着橡皮筋把散開的長發紮起來,這才坐到後座上:“出發吧,地址是…”
兩個世界,林朝夕的家倒還是一個地方,草莓裴之騎車帶着司羽到來後,林兆生跟花卷都很開心,林兆生還從巷子裡的飯館裡點了幾道菜加餐。
飯後,司羽和草莓林朝夕、草莓裴之走出家門來到古塔。
“林朝夕,好久不見。”司羽笑容淺淺。
草莓林朝夕卻笑得跟朵花一樣,她長開雙手擁抱司羽:“好久不見,你都長這麼大了。”
其實對草莓林朝夕來說,她和司羽也就一個多月沒見,但看到她本人才知道時間過了這麼久。
司羽輕柔的拍了拍她的後背,然後道:“畢竟已經過去六年了,你們這次需要做什麼才能回去。”
草莓林朝夕放開司羽,開始跟她講他們在來之前做了什麼,一旁的草莓裴之想開口制止卻插不上話。
草莓林朝夕十分着急的想回去,她擔心那邊的老林,患有老年癡呆又失蹤了,确實讓人揪心。
可惜讓他們兩個穿越的錄音筆,錄音時間是明年的2月,距離今天足足有五個月,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才會有這個錄音内容。
“5個月,這麼久啊。”司羽低喃。
想到有五個月見不到裴之,司羽竟然覺得時間太過漫長,而自己竟然開始想念起他來,明明他就在自己的眼前。
司羽收拾了一下情緒,對着兩人道:“既然暫時不能回去,那麼你們就先融入這裡的生活,扮演好他們,盡量以他們的行為習慣為人處世。”
“為什麼?”草莓裴之不滿道。
草莓林朝夕卻有了猜測,她看向司羽,司羽點頭:“你走之後我問過她了,她确實在心底最深處看着你,你是大人的靈魂,當初在集訓營裡那麼出色,她之後一直活在你的光環下,你到底算欺負了一個小孩子。”
草莓林朝夕不由得神色赧然,她當時一心想着回家,沒考慮那麼多。
因為不是故意的,也沒有心存惡意,所以林朝夕才沒有生氣,就算她現在的班主任解然也就是當初集訓營的助教對她恨鐵不成鋼,覺得她浪費了自己的天分,她仍感謝草莓林朝夕為她找到了父親。
“我會注意的,你跟我講講這些年她的經曆吧。”草莓林朝夕道。
司羽便跟她說起了這六年發生的事。
林朝夕和花卷都在十三班,班裡既有體育生又有藝術生,魚龍混雜,不過因為好幾個體育生都是紅星福利院出來的,倒是沒有人敢欺負他們倆。
林朝夕還有别的朋友,今天送草莓林朝夕去醫務室的包小萌就是一個,她家和林朝夕的家離得不遠,林兆生認回林朝夕後他們才成為朋友的。
花卷今年夏天得到了機會去拍廣告,雖然還沒出名,但是前途在望,林兆生和張叔平合資辦的培訓班也有聲有色的,他賺的錢也供得起花卷當藝術生藝考。
而裴之,高三一班裡的人幾乎都是他認識的,學業不用擔心,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對司羽的态度。
“我們是最好的朋友,裴之是絕對不會不理我的,也從來不會生我的氣,你今天一個下午不跟我說話,如果是他,他絕對不會這樣的。”司羽道。
草莓裴之頓了頓,所以,這個世界裡的他,喜歡的是司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