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做月主嗎?”巽風問道。
月主,月族的主人,擁有和月尊幾乎相等的地位,對很多月族女子來說,有莫大的吸引力。
“不想。”司羽回答的很果斷,微微晃動一下白玉盞,琥珀色的酒液便飄散出丹桂的香氣,素手擎着酒盞送至唇邊,擡頭一飲而盡,紅唇染上琥珀色的酒液,更顯豐盈。
“為什麼?”巽風又問,語氣帶着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急切。
司羽擡眼看他,眼神迷離,媚眼如絲,卻仍有幾分清明:“雖然你長得挺好看的,但我不喜歡。”
“這跟做我的月主又有什麼關系?”巽風不太懂。
司羽冷笑一聲,不再回答,拎起酒壇準備離開,卻被巽風攥住了手腕。
“放手。”司羽冷了臉。
巽風卻攥得更緊了:“你先回答我。”
司羽用力掙脫開,擡手便把酒壇砸到巽風身上,他側身閃躲,酒壇掉在地上,碎了一地,酒香與丹桂香氣四溢,令人迷醉。
而司羽則調動紅蓮業火凝出一道長鞭,劈手便向巽風甩去,長鞭呼嘯而至,勁氣凜冽不可擋。
巽風隻好再次閃躲,司羽卻越打越來勁,法力不斷宣洩而出,長鞭也越來越灼熱。
巽風用劍抵擋,當長鞭纏住劍身被他拉到身前,才發現這條長鞭竟然是由火焰凝煉而成,暗紅色的火焰帶着灼人的熱度,沾染半分便如附骨之蛆,揮之不去。
見長鞭與巽風的佩劍漸成對峙之态,司羽手腕一抖,長鞭便靈巧的散開,點、勾、甩、蕩、纏,一招一式皆沖着巽風而去,他隻好拿着劍用心抵擋。
若是在半月前碰上巽風,司羽還不能像今天這樣壓着他打。
那隻兇獸朱厭被司羽一刀砍下頭顱,留給長珩作為憑證,整個屍身則被司羽用紅蓮業火焚燒殆盡,它與生俱來的黑紅色火焰被紅蓮業火吞噬,滿身的罪孽更是紅蓮業火最好的養料,稍稍消化一些就讓司羽的法力大漲。
如今司羽的法力并不比巽風遜色多少,鬥法經驗更是豐富,而巽風又僅僅隻是抵擋并未反擊,所以才被壓着打。
司羽打他隻為出氣,沒有下狠手,但業火本身的特性她并沒有收斂。
幾番交戰之後,巽風寬大的外衣被長鞭擊破、被業火焚燒,已經殘破不堪,巽風幹脆直接脫掉丢在一旁,露出裡面的内搭。
青冥色的交領長衣上繡着樹葉狀的金色繡紋,用略寬的黑色束腰紮的緊緊的,顯得腰肢分外纖細。
被司羽毀了外衣,巽風也被激起了戰意,他用力握緊手中劍,眼睛亮了幾分,滿臉興奮的看向司羽。
自從繼任月尊後,除了上戰場,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勢均力敵的對手,此前隻聽長老們提及司羽極善内政,沒想到她的武力值也頗高。
巽風反擊後,戰況就不一樣了,劍氣與火焰四溢,石桌石凳,假山花叢,都被戰火所覆蓋,變得傷痕累累。
兩人又纏鬥了一會兒,司羽的火氣已消了大半,酒勁也過去了,便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妥,真把巽風打傷了就不好了。
于是司羽便收斂了業火,長鞭隻做困敵之用,但巽風打得正起勁,并不想結束。
見狀,司羽隻好用鞭尾擊中他的手腕,讓他右手一麻握不住手中劍,然後趁機将他整個人捆起來了。
依着這長鞭的韌性,巽風若不用全力還真無法掙脫,見司羽捆着他之後再沒有别的動作,便知道他們倆打不下去了,情緒瞬間低落了。
司羽走上前來,擡手收回業火,“是我酒後失禮了,尊上沒有傷着吧?”
巽風舒展了一下身體:“區區小火,怎能傷我?”
看着他内襯長衣上火焰灼燒的痕迹,司羽努力忍着不笑,仔細打量了一下,發現他左頸處有一道被鞭尾劃破的小口,手腕也被業火灼燒過。
司羽皺了眉:“還是傷着了。”
說罷,她從袖裡乾坤中取出藥膏來,用指腹沾取少許,湊近了想給他上藥。
巽風微微後仰,臉上升起薄紅:“湊這麼近幹什麼?”
“上藥啊。”司羽無奈道。
但經他這麼問,司羽也發覺自己這樣做不合适,剛想收回手,就看見他站直了身子,甚至把頭往前湊了湊,道:“哦,那你上吧。”
司羽被梗住了,擡手機械的給他上完藥,然後把藥膏塞到他手裡:“手上的傷你自己處理吧。”
巽風對司羽瞬間變換的态度,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想着她畢竟是自己未來的月主,也沒生氣,拿着藥膏胡亂的塗抹一下。
而司羽這邊,看着遍地狼藉,撓了撓眉心,有些發愁。
就這麼放着肯定不行,找人收拾的話,她和巽風打架的事兒肯定也瞞不住。
事實上,巽風過來找司羽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暗地裡都在觀察着這裡的情況,自然也都聽到了打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