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把奶糖放進嘴裡,口腔立刻被甜蜜的奶香味充斥,甜得他忍不住微微眯起雙眼。
司羽被他這副小表情逗笑了,強忍着才沒發出笑聲。
午飯照舊是李蓮花做的,他從木框裡摘了幾顆小青菜,做了道最簡單的清炒時蔬,配着煮好的粥和一碟腌制的爽口的小菜。
司羽見了忍不住說他:“我這麼久沒回來,不該給我做點好吃的嗎?”
李蓮花慢悠悠的回道:“月華仙子若是想吃大餐,不該來我這座小樓。”
司羽聞言,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在江湖上的名頭,他果然有在關注自己。
吃完飯後,李蓮花又駕着蓮花樓走了一段,停在了一座有雲霧缭繞的山腳下。
“我有事需上山一趟。”李蓮花低低的對着司羽說。
司羽反正閑來無事,便說要和他一起,李蓮花也沒反對,鎖了蓮花樓,拎着水果酒水便往山上走。
這不是李蓮花第一次過來給他師傅上墳,卻是第一次上山沒覺得那麼累。
他半蹲在墳前,把水果一一擦拭幹淨,再擺到貢盤上,接着便不顧地上髒污,跪下來磕了幾下。
而後他便坐在不遠處的石頭上,拿出酒葫蘆邊喝酒邊絮叨,似乎在和他師傅交談。
司羽是看了墓碑猜測這是李蓮花師傅的葬身地,見李蓮花似乎有什麼話想說,便沒靠得太近,隻在不遠處行了禮。
除了司羽這樣的天外之人,每個人都有他的來處和去處,躺在這裡的人便是李蓮花的來處,人總是會在經曆過許多後會想找個人傾述。
許是和師傅說過之後,李蓮花緊皺的眉頭松開了些,下了山回了蓮花樓,終于想起來聽一聽司羽這些日子的經曆。
不過是到處跑來跑去,拿了一根随手折下來的竹枝,挑了幾處為害鄉裡的山匪,抓了幾個江洋大盜,名頭就在江湖上傳開了。
許是因她是個女子,倒沒什麼人找她來比鬥,倒是有很多需要報仇的人知道她接懸賞令,集資請她去抓采花賊。
因此,司羽的名聲倒還不錯。
李蓮花聽聞司羽隻拿了一根竹枝便将江湖百人冊上排名靠前的一位劍客打敗時,才忽然覺得自己完全低估了司羽。
才不過跟着他習劍一月有餘,學的還是基礎劍招,便已如此,若有精妙劍法及趁手兵器,再過幾個月怕是可以與自己一戰。
李蓮花雖然不像金鴛盟盟主笛飛聲那樣武癡,但若是遇見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他也是很開心的。
但他的身體不允許,司羽的靈力雖然修補了他的經脈,又将碧茶之毒壓制住,但隻要他一動用内力,體内平衡被打破,他體内的碧茶之毒就會重新占據上風。
不過還是比他之前要好上許多,因此司羽才放心離開李蓮花,去江湖闖蕩一段時間。
李蓮花駕着蓮花樓來到樸鋤山腳下的一座小鎮,将蓮花樓停好後,便去鎮上肉鋪買了塊排骨,給司羽做了她喜歡的糖醋小排。
晚上,司羽照舊宿在蓮花樓二樓, 她幾月未歸,二樓依舊被打掃的幹幹淨淨,被子也曬得軟軟的。
司羽躺在床上,安心的睡去,不料半夜忽然聽到了李蓮花的咳嗽聲。
剛醒來時,司羽還懵了一會兒,她許久沒有睡得這麼沉了。
想起自己已經回到蓮花樓,那麼這咳嗽聲的來源自然便是來自李蓮花,難道他體内的毒又複發了?
司羽披了件外衣下了樓,聽到她的腳步聲,李蓮花頓了頓。
“你用内力了?”司羽皺了眉,坐到床邊。
李蓮花向裡面挪了挪,清淩淩的月光下,他眉目如畫:“在玉城碰到了金鴛盟的人,中了招,才引得體内殘毒動蕩,不礙事的。”
司羽擡手去探他的脈,被他按住了:“我沒事的。”
李蓮花有些後悔弄出了聲音,以往喉間的這點癢意他是完全能克制住的,但他過了幾個月正常的生活之後,忽然就忍不住了。
司羽不由分說的握住他的手,探脈發現他确實無事後,又見他抽回了自己的手,便道:“若你不習慣我以人身親近你,我可以化為原形。”
說着,司羽掐訣施法,變成了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