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羽看過兩儀仙子背後的刻字後,告訴了李蓮花,他們早就知道羅摩鼎裡隻是子痋,但可以通過子痋感應到母痋的所在。
隻有消滅了母痋,才算徹底消滅業火痋。
消滅業火痋需要當初煉制它的人的血,也就是南胤皇族之後。
李蓮花作為唯一的南胤皇族後人,他的血自然可以消滅業火母痋。
李蓮花感應了一下母痋的位置,發現竟然在京城,但京城很大,他一時也不能确定具體位置,便和笛飛聲商量,等他找到母痋将它除去後,就将這個子痋給笛飛聲。
李蓮花帶着羅摩鼎,一個人輕裝快馬去了京城,悄無聲息的潛入了皇宮中的極樂樓,用自己的血滅掉業火母痋後又悄悄的離開了。
他回來之後就把羅摩鼎給了笛飛聲。
見他如此爽快,笛飛聲唇角上揚:“就這麼給我了?不多要求點什麼嗎?”
李蓮花淺笑:“都認識這麼久了,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去做你想做的吧。”
聞言,笛飛聲唇角的笑意收斂,聲音冰冷道:“是的,該回去算一算賬了。”
笛飛聲用業火痋逼出自己體内的蠱蟲,沒了它的阻礙,就算是笛家家主在他手裡也撐不過一招。
但笛飛聲沒有殺了他,隻是把他變成了廢人,然後又用業火痋把其他所有人的體内的蠱蟲也給化解了,還他們自由。
然後他帶着羅摩鼎回去找李蓮花,卻發現他早就帶着司羽不知去向了。
李蓮花在天機山莊并未暴露自己的身份,他和單孤刀打鬥時避開了其他人,隻有接手處理單孤刀和封磬的方尚書知道。
李蓮花拜托他幫忙隐瞞,他感恩于李蓮花放了方多病的父親也就是單孤刀一命,自然滿口保證天機山莊不會有人洩露他的身份。
至于方多病,他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不是方尚書和何曉慧,自然也不會多為單孤刀求情,畢竟李蓮花也算放了他一馬。
但單孤刀和封磬等人被灌了啞藥,整日被人押着修橋補路,行善為死去的四顧門兄弟們積德。
在日複一日的磨砺中,内心強大的野心與艱難的現狀形成強烈的對比,單孤刀的心性又不行,沒過多久便撐不住的瘋了。
可憐的封磬到死還不知道他真正的主上是何人,一直小心的侍奉着瘋了的單孤刀。
李蓮花又一次把方多病丢下了,不過他也沒忘了他,時不時把自己以往觀察其他人的細訣和要點整理出來,寫信傳給他。
方多病也在一次次的江湖磨練中成長,破獲無數案件,成為新一代年輕人心中的偶像。
雖然他有時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還是會跑到蓮花樓裡找外援,雖然每次李蓮花表面上看起來很嫌棄但其實很樂在其中,雖然…
雖然有那麼多雖然,但不妨礙他成為正道人心中最有可能打敗大魔頭笛飛聲的人。
但若是他們知道,這個最有可能的人時常跟大魔頭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為了一個雞腿争來搶去,怕是會幻滅吧。
笛飛聲雖然也被丢下了,但他并不承認,派無顔一直追尋李蓮花的蹤迹,等找到之後拿着從萬聖道那裡得到的忘川花去了蓮花樓。
已經準備做一個真正神醫的李蓮花開始培養起煉制藥丸的興趣愛好來,見笛飛聲拿了忘川花來,便想着拿它來入藥,幸虧被司羽攔着了。
司羽用忘川花的陰草和陽草中合藥性,又添加了其他靈藥,制出了兩枚藥丸,給李蓮花和笛飛聲服下。
李蓮花因此恢複了全部的功力,而笛飛聲也突破了悲風白楊第八層。
而後他們約了一個時間,在東海之濱酣暢淋漓的比了一回。
從那之後,笛飛聲老是時不時找過來要再和李蓮花打一場,屢敗屢戰。
在司羽生下一個根骨極佳的孩子後,他們更是要掐起來,一個想着要教他《揚州慢》和《相夷太劍》,一個要傳授他《悲風白楊》心法,方多病也插了一腳,說自己也能傳他《多愁公子劍》。
最終都被司羽壓下來了:“他要跟我學月華醫經。”
《月華醫經》便是司羽寫的醫書,借着自己的美名廣為流傳,司羽每年都往裡面增添新的脈案和藥方,每次再版銷量都會上漲。
稿酬和診金早就足夠他們花銷,司羽便不再去揭懸賞令,但有人跟随她的足迹,成為江湖上新的賞金獵人。
江湖永遠風波不停,有人來有人走。
說書人口中,關于李相夷的傳說從未斷過,但也多了許多人物,或許再過些日子,他們便不再提起。
江湖或許有新的傳奇,但李相夷永遠是李相夷。
但這些都和司羽他們倆沒有關系了。
江湖風波惡,樓裡蓮花清。
他們有一座小樓,想去哪就去哪,這晴空萬裡,碧海藍天,他們可以去出海,也可以去登山。
除了需要應付一下不請自來的客人,天大地大,任他們逍遙。
“李蓮花,我帶了好多酒菜…”方多病的大嗓門老遠便能聽到。
他的身後,背着大刀的笛飛聲緩步走來。
蓮花樓裡,又熱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