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羽托着腮看着葉鼎之在庭院中舞劍,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
葉鼎之舞完劍,走到院子角落供人梳洗用的水井旁,打了盆水洗臉。
晶瑩的水珠墜在他如玉的面龐上,宛如質地上佳的珍珠,一顆顆慢慢滾落,在早晨的陽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但比此情此景,更令司羽忍不住贊歎的,是葉鼎之的容顔。
她昨日初見時,便覺得他容貌俊美,極為合她的眼緣,現在看見他這副模樣,心跳忽然慢了一拍,她突然明白,她昨日其實是一見鐘情了。
司羽宛如實質的視線讓葉鼎之發現了她的存在,看見她正托着腮專注的看着自己,葉鼎之不由得紅了耳尖。
“早啊,司羽姑娘。”葉鼎之輕咳一聲,裝作若無其事的跟司羽打了聲招呼。
“早啊,葉鼎之。”司羽也笑着跟他打招呼,然後輕輕躍下,走到葉鼎之面前。
司羽向來想得開,她會一見鐘情,不過是葉鼎之這副皮囊長在她的審美點上,她這是見色起意。
勇敢表白不算什麼,畢竟知道他有婚約後她不是放棄了嗎,現在有美男在眼前,司羽也不會閉着眼睛不去欣賞。
反正她又不打算勾搭有婚約的男子。
但司羽顯然不知道,她大膽而熱烈的眼神,比昨日初見時的言語,更讓葉鼎之坐立不安。
畢竟言語表白葉鼎之能出言拒絕,但眼神中的欣賞愛慕,雖能讓人明了卻不好直言,畢竟人家已經收斂了啊。
“你反噬受的内傷好了嗎?這麼早就起來練功?”司羽關切的詢問道,就像她說過的那樣,見不得英俊潇灑的少年郎枉死。
葉鼎之長得這麼好看,要是受了傷好不了,不就損了顔色嗎!
葉鼎之略帶狼狽的躲開司羽關切的眼神,低聲回答:“差不多好了。”
其實他的内傷才好了一半,雖然他是天生武脈,經脈比常人更加強韌,但他所修煉的不動明王功本就因為過于強悍所以對經脈強度要求高,他受了反噬,不可能這麼快好轉的。
司羽看了看他仍有些蒼白的側臉,倒是不再多問。
司羽回屋叫醒了張苟,領着他去客院的餐房用早膳,沒想到又碰見了葉鼎之,他旁邊還有王一行。
王一行摘掉了僞裝用的胡子,倒顯得有幾分清秀,因為修習道法整個人如一顆青竹,清秀挺拔,看起來也算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所以司羽多看了他兩眼,一直默默關注司羽的葉鼎之,忍不住握緊了手中的筷子。
吃完飯,葉鼎之和王一行準備去找百裡東君,那是弟子内院,說不定能見到柳月,司羽便也跟了過去。
而張苟則仍留在客院,想着能幫那些追随者們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百裡東君也早就醒了,見到門口坐了一個小女孩,女孩自稱李寒衣,便誤以為是李先生的小女兒,又見她稱呼走進來女子為娘親,便以為是師娘,連忙行禮。
“小百裡,你是不是睡傻了,昨天不是跟你說了這是我的院子嗎,這自然是内子和小女了。不過要是你想喚我一聲師傅也不是不可以。”雷夢殺攬着百裡東君的肩膀,笑着逗弄他。
百裡東君自然不願意,便反過來嘲笑雷夢殺是贅婿,李寒衣解釋父親雷夢殺被雷家堡逐出家門,所以她跟母親姓。
當司羽他們來到這處院子時,百裡東君正和雷夢殺一起陪李寒衣玩耍,三人之中,倒是最年幼的李寒衣看起來稍稍成熟些。
王一行過來是準備跟百裡東君告别的,他的傷勢最輕,調息一天後便完全恢複了。而他此次下山是受師命所托,如今學堂大考已經結束,他要回望城山了。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幾人互道珍重,王一行便離開了。
而葉鼎之和司羽,他們來天啟想做的事還都沒完成,自然會繼續留下來。
葉鼎之昨日一直在回想那個紫衣人說的話,“你也是天生武脈”,也,那還有誰也是?
是百裡東君嗎?畢竟那些人的目标一開始就是他。
昨日尚有傷在身,沒來得及說,現下見了百裡東君,便問他知不知道什麼是天生武脈。
百裡東君也是一頭霧水,不過他很快就想到有一個人可能知道。
但李先生的蹤迹難以尋覓,他們隻能等到明日拜師典禮上再問了。
百裡東君見葉鼎之面色仍有些蒼白,便讓他趕緊回去休息療傷。
葉鼎之離開之前,聽見司羽向雷夢殺詢問柳月公子在哪,不由得想起他們初見時司羽說過的話,“老頭子讓我下山找夫婿”,所以她現在是又看上柳月公子了?
回到客院,葉鼎之忍不住的胡思亂想,半天無法靜下心來,還是胸口隐隐作痛讓他回過神來,沉下心去調息療傷。
至于司羽這邊,聽到雷夢殺說柳月公子收了尹落霞為徒,現下正教導她時,忍不住腦洞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