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明星”計劃的創想最開始是因為司羽聽到老頭子講到他退伍時沒有收到足額的軍饷。
他當時隻是強烈譴責北離朝堂上那些貪污腐敗的官員們,而司羽卻因為從小生活在乞丐窩裡,不明白為什麼繁花似錦的天啟城中會有這麼多吃不飽飯的人。
後來司羽漸漸長大,懂得越多越覺得這個朝堂需要肅清。
當司羽成立丐幫後,頭一個做的就是幫還記得自己身世的乞兒們找家人,畢竟他們有些是被人販子誘拐來的。
丐幫借着乞兒回家計劃拉攏了一些想找到自己丢失孩子的家庭,經年累月也有了不少人脈。
司羽還在打下山寨之後用山寨裡的金銀珠寶在合适的地方開客棧、酒館、茶樓等,一方面安排适合丐幫弟子,讓他們能自力更生,一方面暗自收集情報。
在此基礎上,司羽讓人探查了一些值得資助的貧困學子,借着酒樓的名義對他們資助,希望能培植屬于丐幫的朝堂勢力。
但此舉收效極慢且具有一定的不确定性,司羽便開始制定“啟明星”計劃。
這個計劃本質上就是篩選已經入仕的官員,選取值得投資的,借用丐幫的情報渠道為其晉升提供幫助。
這兩年司羽也試着幫助了一些百姓口中的好官,卻發現這些人大多不能稱得上能吏,有好心卻難辦成好事。
是以司羽把資助的對象擴大了篩選範圍,那些有能力有野心之人其實更符合“啟明星”計劃的要求。
隻是這樣的人不好直接提供幫助,因為他們會追蹤情報來源及幫他的目的,是以司羽并未下定決心何時開展“啟明星”計劃。
如今老頭子的身體撐不了多久,北離朝堂之上青王與景玉王之間的奪嫡争鬥愈發明顯,恰好是開展計劃的最佳時機。
司羽的一聲令下,便有弟子按照篩選出來的官員名單與其進行接觸,他們以丐幫情報堂的名義先提供一部分情報消息,讓這些人或能給上司送出符合心意的禮物,或能得到競争對手的不利證據。
沒多久,就有一批屍位素餐的官員下馬,也有一部分能臣幹吏得以晉升。
因為遍布北離各城各鎮,涉及朝堂各個勢力,尚在天啟城的主事者們倒沒發覺,不過北離百姓們的日子卻好過了一些。
司羽沒想着要掀翻北離自己登位,她隻是想着能肅清朝堂,至少她在時百姓們都能安居樂業。
所以選擇一個合适的上位者就非常有必要了,司羽作為丐幫的掌舵者,自然要去天啟考察北離皇子們。
她看了看躺在搖椅上曬太陽的老頭子,默默在心底發誓,隻要半年,她就把那些曾經貪污軍饷的大人物們拉下馬。
丐幫在天啟城并沒有明面上的分舵,暗地裡隐藏在西城區的一家人流量還不錯的客棧下面。
天啟城東尊北貴,南平西賤,丐幫崛起時間太短,不想浪費金銀在寸土寸金的天啟城。
司羽到達悅來客棧的時候正是人流量多的傍晚,她沒有遮掩形貌,但這裡來往的多是普通人,并沒有人認出她就是良玉榜第一甲。
幾位年紀不大的小二們在一樓迎來送往,大廳還有兩個腿腳不太好的正慢吞吞的打掃着衛生。
他們都是丐幫弟子,自是都認識司羽,但他們下山之前便知道在這裡要隐藏身份,便沒有輕舉妄動,由着他們中最機靈的一個上前引路。
司羽定了後面獨門獨戶的小院子,這個小院在側牆單獨開了一扇門,自那日起,就有源源不斷的人出入她這座小院。
有販夫走卒,也有名流富商,男男女女,為數不少。
他們來時大多會稍稍遮掩蹤迹、形貌,主要向司羽彙報他們各自負責事務這一年來的近況,少數人承擔着秘密任務。
随着天啟城中的丐幫弟子們活動起來,不過半月功夫,朝堂上的禦史們紛紛開始上柬,或彈劾或告狀,朝堂局勢愈發混亂。
因為多為青王與景玉王勢力之間敵對互撕,很少涉及中立官員,他們倆倒沒發覺,但琅琊王卻覺得有些不妥,暗中托百曉堂查明真相。
百曉堂創立一百多年,向來隻專注于江湖之事,并不涉足朝堂,是以其雖以百曉為名,并未引起朝堂之人的關注。
但李先生在離開天啟之前,百曉堂堂主姬若風曾為了知曉其真實身份而特意追出城外圍堵,這才知道百年前是李先生創立了百曉堂,李先生是他的先祖。
李先生臨别之時托姬若風幫助他的七弟子——琅琊王蕭若風,而蕭若風又一心幫助其同胞兄長——景玉王蕭若瑾奪嫡,所以姬若風便難以保持自己的獨立。
百曉堂的情報工作不容小觑,很快便查明這背後有股勢力在作亂,然後就查到了天外天身上。
天外天首領乃北阙皇族後人玥風城,他有兩個女兒——玥瑤和玥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