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燕媚能精準截獲沈麒送檢的血液,離不開林詩音通風報信的功勞,而關鍵是她感應到姜茶有危險才知道他們要做親子鑒定。
所以,隻要她的靈魂還在姜茶身上,她就有一定幾率占據主導。
周燕媚把那管血抛進籠子裡,小聲道:“那麼恨他,還玩三人行,真有你的!”
“你沒留一手?”雖然是質問,但林詩音完全是肯定的語氣。
周燕媚反問回去:“留了一點血,否則我怎麼引沈淵去陣法裡?”
林詩音摩挲着手裡的玻璃管,想到能殺沈淵,她就笑起來,隻是笑聲很滲人,回蕩在整個房間裡。
周燕媚心裡“啧”了一聲,不耐煩地等她笑停才問:“你有多大的把握?”
她現在被妖怪管理局通緝,又被沈淵視為眼中釘,不盡快壯大自身實力絕對是死路一條。
“你把血換出來了,沈麒那邊的檢測結果怎麼處理?”林詩音跳過周燕媚的問題。
“還能怎麼樣?再怎麼測出來的結果都不可能是親子關系。”周燕媚席地而坐,伸了伸脖子,繼續說:“根本就不是從這個姜茶肚子裡出來的,怎麼可能測得出來,啧啧,沈淵教出來的人都是一根筋。”
林詩音聽了好一會的陰陽怪氣的聲音,加上身體本來就虛弱,這時也坐在地上,跟周燕媚隔着籠子商量接下來的計劃。
最後,林詩音交代:“姜茶害怕看見血腥的場面,你吸食沈淵的血之前,把她迷暈了。”
“你的意思是最後一步還是我來?”周燕媚指了指自己,有種被人當槍使的感覺,“憑你的實力,出不去這破籠子?”
林詩音站起身:“上面有沈淵的血,我動了它,他就知道了,必然察覺事情有蹊跷,為了不引起他的疑慮,必須由你發動殺陣。”
事情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周燕媚也沒有什麼可說的,在林詩音的操控下原路離開沈氏醫院地下室。
次日,沈麒和沈麟敲響姜茶的房門。
“誰啊?”姜茶被吵到睡不着,迷迷糊糊地起身開門。
沈麒一張鑒定結果甩在姜茶臉上,“看,我就說嘛,哪哪都不像,怎麼可能是親子關系。”
肯定的語氣中裹挾着些許興奮,聽得出來,沈麒對這個結果很滿意。
姜茶睜眼對上兩兄弟冷漠的臉色,心情也沒有被影響多少,依舊是怨氣沖天的起床氣。
她低頭看了一眼幾乎為零的結果,淡淡地“哦”了一聲,然後用力關上門,繼續回去睡覺。
門外的兩兄弟心裡舒了一口氣,勾肩搭背地回去以前住的别墅。
等姜茶再次睡醒,沈淵已經坐在床邊等她快兩個小時。
看見沈淵手裡拿着那份親子鑒定報告,姜茶略微有些緊張:“我跟他們不是母子關系,說明我不是姜茶,沈淵,你該放手了。”
“怎麼就不是了?”沈淵捏着姜茶的臉,神色冷冷,“明明你跟他們一樣蠢,太像了!”
姜茶一愣,心裡有些難受,原來帶刀子的話紮在心上,會痛。
但沈淵的說法,姜茶肯定是不認可,畢竟誰會覺得自己蠢呢?她馬上反駁:“醫院出的報告還能有假?現代科學總比你那些神神鬼鬼的說法可信,你憑什麼斷定我們蠢就是母子了?”
姜茶被沈淵的話刺激到,連說錯話都沒察覺到,一個勁地怒視着他,拳頭也握得緊緊的。
沈淵沒忍住,笑道:“我以前覺得你挺聰明的,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姜茶瞬間炸毛,把枕頭砸沈淵臉上:“滾出去!”
“這是我家。”沈淵淡定地看着姜茶,依舊是那份從容不迫的樣子,“茶茶,我的家,你沒有決定去留的權利。”
沈淵的話很明顯,姜茶是個外人,她的一切都是沈淵給的。
姜茶失魂落魄地坐在床上,慌亂占據心頭,她不知道去哪裡。
半刻後,姜茶利索地從床上下來,像是做出重大決定一樣決然:“我馬上搬出去,你給我的一切,也不要了。”
“茶茶,你享受了整整十八年,能割舍嗎?”沈淵冷聲道,“你還是個娃娃的時候,就已經離不開我了。”
沈淵養了姜茶十八年,無論是物質還是感情,都理不清。
“你想怎麼樣?”姜茶抿着嘴唇,強忍着不哭出來。
沈淵不想哄,他不想再玩哄女兒的遊戲,“嫁給我,成為沈夫人,這裡的一切,你都可以決定。”
“我說了我不是你找的那個姜茶。”姜茶撕心裂肺地哭出聲,壓在心裡的委屈一下子釋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