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吓了個夠嗆,但李珩還是緊緊地環住了季非白的腰背,深深地嗅聞了beta的氣息。
說起來也很奇怪,明明季非白隻是一個beta,但李珩總覺得他的身上泛着一股味道。
那種味道并不是beta常噴的花裡胡哨的香水味,不同于娛樂圈omega或者alpha身上宣示獨特自我的氣味,也不是居家的洗衣粉的味道。
隻覺得很好聞,像是午睡醒來後,陽光穿透玻璃窗打在空教室,幹燥、舒緩又帶了點木質的沉香,深深吸入後脾肺處都似乎經過晾曬,變得蓬松舒适。
他閉上眼,似乎能看見空氣中漂浮的顆粒,在金色的暖光下不停飛舞。
季非白察覺到他的小動作,摸了摸他的頭,被李珩不輕不重地瞪了一眼,也禮尚往來地伸出爪子,不客氣地搓了把腹肌:“我又不是小孩子!”
季非白沉沉地笑了一下,說:“我看有點像。”
李珩雷霆小怒,說:“相比于其他alpha,易感期的我已經夠理智了。”
季非白點頭認可,其實他感覺,自從經過入院的談話,李珩在若有如無地克制自己。
他想了想,說:“其實沒有必要忍耐,正如你說的,正處于易感期,各種情緒波動很正常。”
李珩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頓時僵在原地,死死地抱緊了季非白,片刻後,突然說:“季非白,之前是我不好,我要向你道歉。”
他一邊說着,一邊死死地埋在季非白的懷裡,不敢擡頭。
這一刻,李珩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囚徒,正在等待落下的鍘刀。
因為他不值得被原諒,他是一個太壞的alpha了!
嗚嗚嗚。
突然,發頂傳來了輕柔的撫摸,李珩耳朵動了動,果然就見季非白輕輕地說:“好。”嗓音一片輕柔,李珩覺得他好像被珍視着,也被包容着。
李珩依舊沒有擡頭,隻是環緊的手臂如釋重負地放松下來,但還是圈住了季非白,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安撫住他波瀾起伏的情緒。
兩人蜷縮在窄小的床位上,緊緊相擁着,等到文彥帶着早飯來探視時,才驚醒了兩人。
季非白拍了拍李珩的肩膀,示意松手,李珩仍舊埋在季非白的胸膛上,不滿地發出抗議地哼哼聲。
但兩人這個模樣可不能被看見,季非白強硬地推開了李珩,起身整理一下,但顧忌着床上人,隻好獨自出去接東西,還體貼地掩上了房門。
床上人立馬動了動。
文彥兩手拎着七八個袋子,甚至還提着一個保溫桶。
季非白震驚地望着他,文彥羞澀地笑笑,說:“不知道季醫生和李先生喜歡吃什麼,我就都買了一點。”
他把保溫桶遞給季非白,解釋說,“這個是我炖的蟲草湯,很有營養,你們可以喝一點,也試試我的手藝。”
季非白接過,說:“這太麻煩你了。”
文彥正色地說:“季醫生幫助了我很多,這是我該做的。”
季非白搖搖頭,說:“還是得謝謝你。我沒有幫助你什麼,分内之事罷了。”
文彥的笑容一頓,然後又立馬說:“季醫生,這些東西太多了,我們一起送進去吧。”
季非白猶豫了一下,要知道李珩在外面可是偶像包袱重得很,再加上易感期的buff,擔心文彥這樣貿貿然進去,李珩怕是得捶胸頓足一天,到時候還不知道會怎麼折騰人。
正想着如何拒絕,門突然被拉開了,李珩面無表情地抱胸,望着門外的人,涼涼地說:“你們在拉拉扯扯什麼?為什麼不進來?”
說完,他還小心地瞪了一眼季非白,兇巴巴地做呲牙狀。
文彥有些無措,結果季非白從善如流地進去,他也隻好跟在後面。
一踏入病房,機器正兢兢業業地處理着空氣中彌漫的信息素,但等級頗高的文彥還是能聞見淡淡的玫瑰味。
他能感受到信息素的主人心情很好,沒有尋常alpha那般令人難受。
而且有提前貼抑制貼,這點信息素無傷大雅。
一進房間,李珩大大咧咧地坐在床位,示意文彥也坐,文彥略微拘謹地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
季非白一直在忙活着收拾早餐,文彥想起身幫忙,但被季非白制止,倒是一邊的李珩靜靜等待着,似乎習慣地于季非白的賢惠。
文彥一邊覺得有些怪怪的,但一邊又不免欣賞這樣的季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