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
得到了肯定答複的芈芾再沒有什麼擔心了,扶蘇人品如何芈芾和徐幕心裡自然有數,将來芈淑和扶蘇在一起定然是歲月靜好的。
送走了芈芾和徐幕,彩環就開始準備明後兩天少爺的行頭,還有一些大婚必備的婚房用品,畢竟侯府隻是關注面子的,裡子他們是一點不在乎,但彩環卻希望少爺可以圓圓滿滿早生貴子,所以現在就是所有婚房布置都落在了彩環一個人頭上,瑣碎事也不少。
結果這一晚上,該忙的不該忙的全都因着各種原因腳打後腦勺起來,反倒就扶蘇這個新郎官成了最閑的。
無趣至極還睡不着覺,所以夜深人不靜的此刻,扶蘇就着外面的燈火扶起琴來,打發一下漫長時光,剛彈起來的時候,隔壁房間的彩環來了幾次,催促扶蘇睡覺:“我的少爺,你可注意點吧,明個兒可是你的大日子,咱們可不能滿臉憔悴的,讓人家說閑話。”
一句話扔下後,又急急忙忙的走了。
留下扶蘇徒勞的心裡贊同,卻毫無睡意,一首《長相思》劃過夜晚星空“紅滿枝,綠滿枝。宿雨厭厭睡起遲,閑庭花影移。憶歸期,數歸期。夢見雖多相見稀,相逢知幾時。”
“好曲好詞,楚公子琴技了得,果然名不虛傳。”窗外如墨夜色裡,響起陰恻恻的聲音,壓得極低,好像隻有扶蘇能聽得見。
“什麼人!”扶蘇低聲呵道,不知來人何意,扶蘇不敢高聲喧嘩,隻怕這人不懷好意,傷到彩環。
窗外人沒有回答,隻是頃刻間,扶蘇隻覺得天翻地覆,一陣陣眩暈在腦海中回蕩,直到他抵擋不住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扶蘇隻覺得呼吸費力,肺部針刺一般的疼痛讓他恢複了意識。
睜眼之後四周還是一片黑暗,感受之下自己的眼睛竟是被什麼給蒙上了,一陣幹咳也憋在了胸腔裡,扶蘇下意識的想用手摘掉眼睛上和嘴裡的東西,才發現手被反綁在身後,時間長久到快麻木的沒有知覺了,不出意外腳也是一樣的待遇。
甩了甩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盡力了解一下現在自己的處境,感知了一會知道現在的自己應該是坐在椅子上。
但周圍是什麼情況他完全不知道,靜的厲害沒有任何響動。
扶蘇心裡發慌,想了半晌也沒想出來自己得罪了什麼人。難不成是自己父親知道自己算計他們的事了?
不應該,如果是這樣的話,在侯府有大把的機會除掉自己,犯不着興師動衆的把自己綁在這了。
就在扶蘇胡思亂想的時候,聽聲音應該是正前方的門開了。
“嗚……嗚…”扶蘇想要質問他是誰,可是沖出口的隻有一個單獨的音節,扶蘇也放棄了徒勞的掙紮,因為沒有足夠的氧氣,和憋在胸腔裡的咳嗽,導緻胸口劇烈地起伏着。
無奈隻能等着對面來人的下一步動作,可遲遲沒有在聽見聲響,就在扶蘇以為來人已經走了的時候,一陣倒水的聲音響了起來。
水聲停了之後,扶蘇感覺那人應該是來到了自己身邊,因為他走過來帶的風也過了來,突然之間扶蘇覺得這個氣息有點熟悉,但是是誰?任憑他如何想都想不起來。
很快那人捏着扶蘇的下巴把他嘴上的布拿了下來,然後溫熱的水就送到了扶蘇嘴邊,這時候的扶蘇并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矯情,而是大口大口的喝着水,剛才有東西在嘴裡,并沒有那麼強烈的感受。
現在隻覺得嗓子都要噴火了,大口喝着水,以至于有點急躁,嗆的直咳嗽。那人也是很有耐心的,看着扶蘇難受的咳嗽着,便緩緩向扶蘇身邊靠了靠,輕輕為他拍着背,減輕他的難受。
“咳……你是誰?把我帶來是什麼目的?”感覺好多了之後,扶蘇扭着頭盡量的看着他感覺來人站着的得方向,質問着。
那人沒說話,隻是拍完背之後,轉而替扶蘇按摩起剛才已經沒什麼知覺的手臂和手指。
知道這人輕易是不會說話了,扶蘇也不再浪費力氣,默默地專心感受着這個人靠近自己帶來的感受。
扶蘇隻覺得在哪裡有過這樣的氣息,直到那人是手,覆上扶蘇的手。
瞬間一個名字脫口而出:“崔釋!”遇到這樣的情況說不害怕是假的,但隻怕是害怕也于事無補。
“崔釋是不是你!”這不是疑問而是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