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道
最後兩個人安靜的并肩躺在床上,默契的誰都沒說話,納蘭微微的向扶蘇靠近,扶蘇尚有心事也沒有察覺他的小動作。
納蘭卻有點心焦,心道這扶蘇還不如喝多了呢,那樣自己能抱着他睡,哪像現在,隻能像個棺材闆一樣挺屍。
最後納蘭隻能靠回憶昨晚的感覺,讓自己平複一下。
這一夜兩人是各有心思,但熬到午夜,扶蘇精神不濟的睡着了。
納蘭終于是勝利了,靠着自己的先天優勢,用了半宿把扶蘇熬睡了,然後小心翼翼的把胳膊放在扶蘇的肚子上,看扶蘇睡得香甜沒有反應,待适應一會,就大膽地把人帶進懷裡,癡笑了一聲,把頭埋在扶蘇肩膀處,滿足的睡過去了。
這一夜,扶蘇睡得極不安穩,等到了快淩晨直接驚坐而起,把旁邊納蘭都帶醒了。
迷迷糊糊的納蘭下意識把人抱緊,喃喃的道:“怎麼了?嗯?”
扶蘇擦着一腦門的虛汗,緊張的穿着粗氣。剛才夢中,那些個因自己死的人都在自己身旁,七手八腳的讓自己下地獄。
那種我不殺伯仁,但博仁因我而死我的罪惡感一直糾纏着他,讓他像是溺水者一般,無力自救,扶蘇不怕死,他怕就那樣困在地獄裡沒有下輩子。
“剛才做了個夢。”身體還在為剛才的夢境顫抖。
納蘭嗚哝着:“什麼夢?”
扶蘇怔忡的道:“剛才我夢見自己下了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你是人怎麼相信鬼神之事。”納蘭和聲細語的抱着扶蘇安撫着。
“我信,就意味着我能看見我母親。但是……我怕我在地獄裡找不到母親。”
提到扶蘇的母親,納蘭譏笑了一聲,不過此時的扶蘇并沒有發現,就聽納蘭嘲笑道:“人死都要進地獄的,你母親當然也不例外。不過你放心,你下不下地獄我說了算。”
扶蘇靜靜地聽着納蘭的話,好像有種神奇的魔力,讓自己安心,也清醒了許多,看着安慰自己的納蘭,扶蘇揶揄道:“納蘭,我一定會下地獄的。”
正因為自己一定會下地獄,所以惶恐。
“别說傻話了,趕緊睡覺吧,你要是再這麼熬下去,估計不下也不行了。”納蘭揉着扶蘇的頭發,自己倒下去,也把扶蘇揉進自己的懷裡。
此時的扶蘇迫切希望自己身邊有一點溫暖,所以當納蘭向他敞開胸膛之後,他沒有拒絕,像個貓兒一樣縮在這溫暖的懷裡。
一夜也算是和諧。
第二天一行人順利出發,之前的插曲也都已經過去了。
經過昨天一晚的溫柔,扶蘇也放下了些許的心防,覺得既然已經和他出來遊玩了,也沒有必要想的太多,不妨像他說的一樣,得過且過,及時行樂。
“扶蘇,幫你嘗嘗這個,這是着的地方特色,剛才路過那個鎮子的時候我特意給你買的,雖然現在不是暑期,但是這玩應降火最好了,你也可以試試。”
納蘭拿出來一個油紙包,小心地打開之後,一塊塊綠色小方糕出現在扶蘇眼前。
扶蘇笑着打趣着:“需要降火的可從來不是我,我這人心靜自然清。”
納蘭留意着眼前神色比之前開朗的扶蘇,也覺得這兩日的陪睡效果非常好,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有這種福利了。
不管心裡如何肖想,面上是絲毫不漏的,甚至還能以牙還牙的反駁着:“我正值大好年華,男人麼血氣方剛不是正常的,不用消火。”
說完還特意的把糕點送到了扶蘇嘴邊,谄媚這:“你身體不好上不得火,就不要和我客氣了,你看看這可是上好的綠豆做的,入口清香綿軟,想到好吃了。”
把糕點放在扶蘇鼻子下來回晃動着,明顯的小孩子做法,扶蘇燦然一笑:“我實在不好打擊你的興趣,但是你自己不妨問一問他有沒有什麼吸引人的味道。”
這麼一說,納蘭一愣,暗道:呀,自己之前也隻是覺得口感好,還真的沒留意有沒有什麼香味,這麼一說好像真是沒聞到什麼來的,這尴尬了。
面上也有點僵硬起來:“哈哈,你說這個我還真是忘記了。沒有味道麼?”此地無銀的裝模做樣的聞聞:“好像是沒有哈。”
“算了,今天心情好,既然是你特意的,那我也賞你一個面子,将就的嘗一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