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
“張家的。”
陳航從他手裡抱過紙盒放在了後座。
“你…今晚在我家湊合一下吧?”
“啊?不了吧…”
“你拿到鑰匙回去的話也要廢好大的時間…”
牧禹沒有再說話,其實他不知道要怎麼說。
陳航以為是他不耐煩了,也沒有多嘴。是他生氣了?
“你在這等着,我去拿備用鑰匙。”
牧禹想了想,開了車門下了車。“一起吧。”
“啊?”
“啊什麼啊?你不歡迎就算了。”
陳航反應過來後趕緊拉住牧禹,“小魚魚來當然歡迎啊,哪敢不歡迎。”
牧禹為自己留在陳航家找了一個借口。
因為自己太懶了。
嗯。對的。
“你先上去吧,我稍後就來。”陳航在外套兜裡掏出一盒煙,“我沒有鑰匙,”牧禹伸手拿過那盒煙,“你跟我一起上去。”
陳航似乎是也沒有想到牧禹會這樣說,更沒想到他會把自己的煙拿走,不過還是很快的反應過來。
“好吧,那走吧。”
玄關感應燈亮起的瞬間,牧禹聞到了很好聞的薰衣草和薄荷交織的氣息。陳航彎腰從鞋櫃取出拖鞋。
“換上吧,新的。”
“備用鑰匙在我卧室的抽屜裡面,挂着西瓜挂件的那串鑰匙。”
陳航的聲音混着衣料摩擦聲,他脫掉外套,“要喝些什麼嗎?”
牧禹的視線掠過玄關鏡框裡的架子鼓比賽證書,七年前的金獎獲得者簽名龍飛鳳舞。陳航還會架子鼓?
“白水就......”
陳航從冰箱裡拿出兩瓶可樂,“可樂喝嗎?”
“可以的。”
卧室門推開時帶起細微氣流,牧禹禮貌性的站在門口等着陳航。
“奇怪......”他轉身時差點撞進牧禹懷裡,“上周明明放在這裡。”
“沒有嗎?”
“你直接進來就行。”
陳航倚着書架輕笑,“可能要再找找了。”
“啊…你怎麼幸災樂禍的感覺?”
牧禹疑惑的看了一眼陳航,“我好像找到了…?”
陳航拿起在書架裡面帶着紅色挂件的一串鑰匙,“應該是這個。”他翻找着看了看摘下了一個有些舊的鑰匙扔給了一邊的牧禹。
“客房是那個”,陳航擡手指向了一扇白色的卧門。“應該不亂,張家有時候跟他父母吵架會來我這睡。”
牧禹醒悟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周圍,陳航好像一直都是一個人住,可這房子大的有點不符合。那陳航的父母呢?
沒有看見,也不知道。
“你要洗澡嗎?”
陳航推開浴室門,肩上還搭着毛巾。
像那個搓澡堂裡面問你要不要搓澡的老漢…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先洗吧。”牧禹強忍笑意,走進他剛剛指的那間卧室。
屋内有一股很淡的玫瑰香,像是香水。
床不大,裡面的東西也很少,空着的地方倒是很多。但是唯一吸引到牧禹的是床旁邊的一把吉他。
陳航還會彈吉他?
浴室水聲響起的時候,牧禹正在思考一會洗完澡怎麼出來,不知道陳航家裡有沒有睡衣,有沒有浴袍,新内褲有沒有。不管怎麼說在他家裡洗澡肯定會特别麻煩。
要不然不洗澡了?可是牧禹又覺得身上黏黏糊糊的太難受了。
陳航大概是很速度的沖洗了一下,不到二十分鐘左右水聲就停了。牧禹正猶豫着怎麼跟陳航說的時候,“過來。”
陳航未幹的頭發還在滴水,他拿着毛巾随意擦了擦,“浴室裡有一次性的。”
牧禹應了一聲站起來跟着陳航往浴室走。浴室裡面的熱氣還沒完全散開,熟悉的玫瑰香。
“這裡有新内褲,它旁邊是一次性浴袍和毛巾。”
“你家裡還存這個一次性?”
陳航笑了一聲,“我不給你留燈了,今天太累了,晚安。”
牧禹點點頭,将浴室門關上後迅速脫了衣服調水溫。
可能真的很累了,牧禹洗的時候差點要舒服的睡着。換上内褲後,他拆了個一次性毛巾擦拭頭發,準備推門出去。
隻看見沙發上坐着個黑影,雖然确實被吓了一跳,但是牧禹知道那是陳航。
“你還沒睡嗎?”
“睡不着,你去睡吧。”
牧禹在回屋睡覺還是留下來陪這個失眠的哈密瓜坐着的兩個選擇中還是選擇了後者。
他坐過去,也不說話就是坐着。
“幹嘛?”
“陪你坐到你困了。”
“我的煙還在你那。”
“嗯。”
牧禹把煙放在哪裡來着,一進門的時候就放在門口的鞋架上了。
陳航是每天必須抽一根才睡得着嗎?
牧禹這樣想着起身走到門前想找到那盒煙。
“别走行嗎…”
陳航的聲音近了許多,“啊?我在找你的煙。”
他沒法去思考陳航怎麼突然這麼說,他隻感受到突然摟住自己的那雙手。
還有酒味,很重的酒味。
“你喝酒了?”
“不知道…”
牧禹掙開陳航想要抱着他的那雙手,但奈何是練過的,力氣大的有點出乎意料。
“我是牧禹,你該去睡覺了。”
“嗯好”
陳航像是機器人一般的松開了手,“嘿,還怪聽話的?”
牧禹拿出手機打開相機,“陳航過來!”
“好”
剛走出去的陳航就這樣又回來了
“陳航蹲下!”
陳航蹲了下去。
“陳航起立!”
陳航又站了起來,甚至差一點摔倒。
“哇哈密瓜你好聽話啊。”
牧禹打算等陳航清醒後給他反複觀看,
“陳航去睡覺!”
牧禹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心裡還挺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