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傷成這樣了,還沒事兒,死鴨子嘴硬。”李夏荷見弟弟不願多說,也就不再多問
李家村村口的大榆樹下,牛犢子的娘拉着牛犢子坐在身邊。
“你瞧瞧給我家牛犢子臉上抓的,這臉破了相,以後娶不到媳婦兒可怎麼辦?”
“還有這胳膊,大夥兒看看,肉都咬下來一塊,石頭那個娃是屬狗的吧。”牛犢子的娘是個不講理的。
兒子被又打又咬成這個樣子,她一定要找石頭家大出血。
“還有小遠小志那倆孩子,被打的是頭破血流喲!”牛犢子的娘。
今早去了李家,敲了半天的門也沒有人應。
牛犢子娘守在村口的必經路上,她家牛犢子不能白白挨打,一定要等到李家的人讨回公道。
李家人走在羊腸小道上,過了村口的路口便到家了。
“夫君,好久都沒習字了,回家裡教教我習字?”夫君這般厲害,她想努力一點,追上夫君的腳步。
李夏荷一身青色的衣裙,她跟夫君并排着走路。夫君身材挺拔,為了掩蓋他的跛腳,夫君走路步伐緩慢也不影響他的風采。
成志走在泥濘的鄉間小道,甯靜的小山村平息他滿腔的仇恨,李家人也拉回他的理智。
“習字要勤學不怠,日日練習。學過的字抄十遍,給你布置的課業今日要完成。”他做事情要求做的完美,教導李夏荷課業已是念她根基薄弱,并不嚴厲。
“知道了,知道了。”李夏荷笑着眼睛彎彎。
遠遠瞧見村口的大榆樹下,一群的婦人在那裡嗑瓜子閑聊。
李夏荷不喜歡這群長舌婦,自己家日子都沒過明白,指手畫腳議論别家家長理短。
牛犢子娘瞧見李家人,她面目猙獰的沖過去,“你個小王八羔子,看你把我家牛犢子打的?”
“老娘今兒就教你好好做人!”牛犢子娘沖到末尾揪着石頭,巴掌就要往石頭腦袋上扇。
李家人都沒回過神來,牛犢子娘彪悍了沖過來。李夏荷裡石頭離得近,她撲過去用身子擋牛犢子娘!
千鈞一發之際,成志單手擒住牛犢子娘的胳膊,牛犢子娘咬牙胳膊也沒動分毫。
對上成志銳利的目光,牛犢子娘心虛的移開目光。
“你還不松開,你這後生,不知禮數,敢拉老娘的胳膊!”牛犢子娘哭喊,“哎喲喲,胳膊要斷了。”
“欺負人啊,一個大男人欺負婦道人家,大家都來評評理呀!”粗魯的大嗓門一喊。
看熱鬧的老婦人,小媳婦兒都圍了過來。
“哎呀,老李家的,這是你家的那贅婿了,還不叫人把人放開?”
“大男子的拉扯婦人,像什麼樣子還不松開。”
“就是,就是!”
李夏荷氣憤,“為什麼拉着她,你們沒看到瘋婆娘要打我弟弟嗎?”
“不分青紅皂白的出來亂打人,打你兒子,你願意嗎?”她看向村裡出了名,貪懶嘴饞的小媳婦。
她從夫君手裡拉下,還在扭動身體不安分的牛犢子娘。
“大家夥兒都在這,都評評理。”
“昨日幾個孩童打架,本不是大事,孩童玩鬧,情有可原,可牛嬸子這麼大的人來打我家石頭,這又是什麼道理?”
“孩童打架,還未分清孰對孰錯,牛犢子和石頭都在,今日就來辯一辯!”
無論發生何事,氣勢上不能輸人。這是她跟随夫君,行走在外辦事學到的。
李夏荷先拉過石頭,又去拉肥胖的牛犢子。牛犢子的,明顯是被人吓怕了,縮着腦袋裝鹌鹑。
石頭臉上也有着淤青痕迹,走路腿還一瘸一拐的,傷的也不輕。
“你倆說誰先動的手?”她問他們倆人。
牛犢子弱弱的指着石頭,“是石頭先動的手。”
牛犢子娘得意洋洋的昂着頭,“是你家石頭先動的手,這下沒話說了吧。”
“不能僅憑一面之詞!”李夏和扭過頭問石頭,“是你先動的手嗎?”
石頭垂着頭絞着手指,“是我先打他們的。”
“石頭都親口承認了,你還要包庇他嗎?”牛犢子娘不依不饒,像是打了勝仗。
“為什麼打牛犢子和他的小夥伴們呢?石頭你是個好孩子,總是有原因的。”李夏荷柔聲細語地撫着他的肩膀,“跟姐姐說一說好不好?”
李母站出來,“石頭你昨日就不肯說,今日一定要把事情說明白了,免得人冤枉咱!”
“說出來做錯了事情自己承擔,做對的事情也不能讓人欺負了。”李母站在石頭面前,擋着牛犢子娘的目光。
李父也開口,“石頭,說。”
石頭垂頭喪氣的,“我帶了紅果子分給小夥伴們吃,牛犢子帶着小遠小志來搶。”
“牛犢子還說大姐姐被休回家,真丢臉,二姐姐找了個上門贅婿,是個瘸子。說我家丢死人了!我氣不過就打他們了!”
李母氣瘋了,“你這混小子,說話說的這般難聽,我家的事兒還輪不着你說嘴。”
“小孩子到底不懂事兒,這話是從大人嘴裡聽來的吧?牛犢子娘,你說你在家是怎麼編排我家的?我家怎麼做事幹你何事?吃你家栗米了?”李母瘋起來把槍口對準牛犢子娘。
“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要撕爛你這張亂講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