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沒完沒了。
荼猊甩了甩手腕,利爪在金環的壓制下不斷伸縮,每一次撕裂觸須後,爪刃都會被迫縮回,指節被勒出暗紅的淤痕。
“哈啊…厄伽斯…養你的…是什麼鬼東西…”他退到牆角,胸膛劇烈起伏。
腳下散落着黏膩的觸須殘肢,它們像瀕死的蛇一般抽搐着,試圖重組,卻因力量耗盡而迅速灰敗、幹枯,最終化作一灘黑水。
唯獨那個老師沒動,這才是最麻煩的。
荼猊擡頭,金瞳死死盯住講台上的身影。
對付這家夥,比那些觸手麻煩多了。
沒等他反應,怪物就沖了過來,眼珠中探出無數蒼白的手向他抓來,而荼猊每一次撕扯都像砍進厚重的凝膠,勉強劃開表皮,傷口卻轉瞬愈合,連血都來不及流。這怪物的恢複力簡直變态!
表面上隻有一具軀體,可每次撕開的傷口裡都會鑽出細小的黑色絲線,像活物般蠕動縫合。更惡心的是,那些被斬落的碎肉落地後竟化作微型分身,窸窸窣窣爬回本體。
這還打個屁啊!
他一爪劈向怪物咽喉,對方卻連眼皮都沒擡。蒼白的脖頸裂開一道細痕,又在眨眼間彌合如初。
爪刃再次被金環強制收回。荼猊疼得龇牙咧嘴,餘光瞥向天花闆。
厄伽斯那個混蛋到底死哪去了?!
怪物任由他在身上制造傷口,像容忍一隻炸毛的貓撓癢癢。
荼猊的呼吸越來越重。
項圈壓制着利爪,每一次攻擊都像在給這怪物撓癢癢。
一下被觸手擊中甩到牆壁瞬間牆壁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荼猊猛地低頭,尖牙狠狠咬上腕間!可那些蒼白的手指紋絲不動,反震得他牙根發麻,血腥味在口腔彌漫。
他看了一眼逼近的無數隻斷手和觸須,毫不猶豫調轉利齒,對準自己手腕最脆弱的關節處咬去,不就是斷隻手嗎?接回去是以後的事!
不能被抓住!小動物直覺在瘋狂報警,尖銳的犬齒刺入皮肉,鮮血瞬間溢滿口腔,鮮血湧出。
整個空間突然凝固。
所有觸須僵在半空,怪物眼珠中的手臂瘋狂抽搐,像是被按了暫停鍵。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那些漆黑瞳孔死死盯着滴落的血珠,連觸須都停止了爬行。
“不準…!我的東西”一聲扭曲的嘶吼炸開!
那些觸須比先前任何一次都更快、更兇暴,瞬間纏住荼猊的四肢,硬生生将他懸空拽起!斷裂的手腕被死死箍住。
鮮血順着蒼白觸須滴落,地面突然沸騰,無數蒼白手臂破土而出,瘋狂抓取着空中散落的血滴。那些手指扭曲成碗狀,掌心裂開貪婪的嘴,甚至有幾隻手臂為了争搶血珠而互相撕咬起來。
抓住他手腕的觸須突然分泌出黏液,被血染紅的腕傷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血肉蠕動着愈合的過程帶來詭異的快感,荼猊的脊椎像過電般繃直,腳趾在虛空無助地蜷縮。随着治愈進行,污染正順着黏液滲入,視野邊緣開始浮現黑霧。
觸須憤怒地托起荼猊的下巴,其中一根最粗壯的觸須直接卡進他的齒關,硬生生撐開了即将合攏的颚骨,拉出的銀絲在二者間搖曳。纏繞腿根的觸須表面凸起細小的吸盤,每個吸盤裡都藏着針尖大小的口器,開始溫柔地吮吸皮膚。
“嗚…!”荼猊渾身發抖,“惡心…死了…”
荼猊發狠咬向口中觸須,卻反被大量粘液混着腥甜的血液往裡灌。喉結劇烈滾動着被迫吞咽,多餘的液體從嘴角溢出,在雪白脖頸上畫出淫靡的痕迹。
擡起腳踹的瞬間,更多觸須立刻纏了上來。
濕滑的觸感順着腳踝攀爬,像無數張饑渴的嘴在吮吸皮膚。荼猊的掙紮反而讓祂更加興奮,荼猊越是掙紮,那些漆黑黏液便沸騰得越歡,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咕啾~咕啾~聲。
“多…多吃些,寶寶~”甜蜜到扭曲的聲音從空氣中擠壓過來。黏液順着褲管往上爬,像無數條貪婪的水蛭,往更深處鑽去,将他釘在半空,動彈不得。
好過分好過分好過分。
荼猊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金環感應到精神污染開始發燙。他的瞳孔開始渙散,反抗的咒罵逐漸變成帶着哭腔的喘息。
“哈啊…混賬…”爪刃在金環壓制下痙攣着彈出半截,“殺了…你…”少年從齒縫擠出嘶啞的詛咒,銀發早已被黏液浸透,濕漉漉地貼在泛紅的皮膚上。
掙紮隻換來短暫喘息。
更多蒼白手指從黑暗中湧來,像蛛網般層層纏繞纏上,被迫吞咽甚至有壞心眼的幾隻捂住他的眼睛剩下的纏住四肢開始絞緊,怪物蠕動着裹成密不透風的繭,黑暗中隻餘黏膩的摩擦聲。
厄伽斯不知何時立在牆角。祂靜靜觀賞着這場,直到繭中傳來微弱的、斷斷續續的氣息。
“夠了。”怪物與祂對視的瞬間,整個空間如同被擦除的污漬般扭曲褪色。當黑暗散盡,隻剩厄伽斯接住從半空墜落的少年。
荼猊像被玩壞的布偶般癱軟在祂臂彎裡,脖頸留着深紫指痕,衣擺卷起處露出泛青的腰窩,最嚴重的紅痕甚至蔓延到衣物遮擋的深處。
“抱歉。”厄伽斯低頭輕語,指尖撫過少年鎖骨的淤血。猩紅的瞳孔裡翻湧食髓知味的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