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蘇菀菀說。

“不是，你别騙我，哪有小嬰兒一夜之間長成這樣的。”聞項左看右看，把春生看得直往蘇菀菀背後縮。

“好了好了，你别吓壞孩子。”蘇菀菀安撫地拍拍春生的肩膀。

“這太匪夷所思了！你沒給人打生長激素吧？！”聞項問。

“行了行了，咱們打住，别議論這個話題了。”蘇菀菀說:“你找到工作了嗎？”

“還沒。”聞項撓了撓後腦勺:“現在在做兼職，先做着，工作再看。”

蘇菀菀了然，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四個人高興地大快朵頤，蘇菀菀和聞項像是相識許久的老友重聚，邊說邊笑，這次聞莺多了很多參與感，聞項随便說點什麼，都笑得前仰後合。

“你看這是我們的小貓，蝴蝶。你看她好醜哦，瘦瘦巴巴的，毛還是幹燥的，臉上還有黑色的胎記，跟小胡子似的。”聞項掏出一張照片，給大家看。

“你知道嗎，我們家旁邊的小姐妹倆養了兩隻貓，一隻三花，一隻加菲，前幾天三花老是帶回家一隻醜的要命的小白貓，兩姐妹發現之後趕緊把白貓丢出去，但是已經晚了，三花下了一窩醜崽崽，她倆到處送都送不出去。”聞項咬着漢堡說。

“那最後怎麼辦的？”蘇菀菀問。

聞莺舉起了手。

“你收養了一隻？它就是蝴蝶？”蘇菀菀驚訝地問。

聞莺驕傲地點點頭。

“聞莺就是這樣，也不管小家夥跟着我們能不能吃好穿暖，以後我們三就相依為命了，我跟聞莺打了包票，小家夥肯定有飯吃。”聞項拍着胸脯說。

蘇菀菀低下頭，跟春生耳語了一句什麼，小男孩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春生拿着兩根冰淇淋回來了。

“請你們吃的，來，咱們幹一個。”蘇菀菀舉着可樂。

聞項愣了一下，雙手鄭重地接過巧克力冰淇淋，聞莺笑着接過了香草冰淇淋。

四個人把手裡的東西碰到一起，用略顯幼稚的吃食當做酒，享受把酒言歡的樂趣。不知不覺間天色漸晚，還覺得沒盡興，于是找了另一處再續一攤。

這是聞莺第一次見到燒烤，以前聞項從來不準許她吃，她一會兒看看蘇菀菀，一會兒看看聞項，眼神裡流露出渴望。

夜市撩人，從南到北各色小吃水陸畢陳，種類繁多，四人最終大包小包地提了幾大袋，坐定在燒烤攤前，蘇菀菀熟練地拿起還帶着冰珠的可樂，投入了吸管。

“天氣還冷着，今天吃那麼多冰的不怕鬧肚子？！”聞項拿着冰可樂，有些擔憂地問。

“就是要冷才吃冰的，帶勁兒！”蘇菀菀幫他開了一瓶，聞項拎了過來。

“你喝熱牛奶！不準喝冰的。”聞項看着聞莺盯着可樂不安分的眼神，輕生呵斥她。

“對，你聽哥哥的，喝牛奶。”蘇菀菀幫忙要了一瓶熱牛奶，遞給了聞莺。

春生似乎是看穿了聞莺可憐兮兮的失望表情，拿了一串烤得剛剛好的羊肉遞給聞莺:“姐姐，你吃！”

聞莺重重地點了點頭，接過來大快朵頤，邊吃邊豎起大拇指。

蘇菀菀看着對面認識不久的新朋友，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惆怅。眼前的兩人正被生活所困，努力掙紮着繼續活下去，聞項所說的，他們日常中平凡的溫馨故事聽了讓人羨慕不已，蘇菀菀打心底的感動和敬佩。

“嗚！”

聞莺捂住嘴，似乎剛剛被東西紮傷了還是怎麼，疼得悶哼了一聲。

“怎麼了，我看看。”聞項溫柔地捧住聞莺的臉，讓她拿開小手，猝不及防間，一顆帶血的牙齒滾落出來，蘇菀菀由擔心轉變成大笑。

“哈哈哈哈，聞莺，你換牙啦。”蘇菀菀拿起掉落在地的牙齒，放在手心展示給聞莺看。

聞莺捂着臉頰，不好意思地笑了。

這下聞莺雖有些意猶未盡，但還是收斂了不少，她乖乖地端着熱牛奶慢慢嘬着，看着蘇菀菀和聞項兩人比賽吃烤串。

春生困得直打哈欠，蘇菀菀低聲說:“那我們先撤了，你們好好吃。”

聞項擦了擦嘴，也站起身來:“走吧，送你們回去。”

蘇菀菀擺擺手準備拒絕，聞項則是一把扛起了春生，春生抱着聞項的脖子腦袋一歪睡了過去，蘇菀菀也不好再繼續挪動他，一行人踩着月光踏上回程。

“今天很開心，謝謝你們。”聞項望着沉寂的夜色:“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蘇菀菀心裡有一處柔軟被觸及到了，她說:“我才謝謝你們，不然今天我和春生會過的非常無聊。”

“那麼我們還會再見嗎？”聞項說。

“一定會的。”蘇菀菀回答到。

如此鄭重的承諾蘇菀菀很少很少做，她非常願意成為這兩兄妹的朋友。

“你去哪了？”

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如一道驚雷，帶着冰冷的寒意刺進了蘇菀菀的耳朵，蘇菀菀猛的擡頭，沈乾背着光站在樓道裡，看不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