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風雲變色,福利院這片小天地被狂風席卷,威力之大,房屋幾乎要被拆成碎渣。
“蘇菀菀是我的人,你們動了就要付出代價。”沈乾的這句話,音量不大,擲地有聲,是一種警告,裡面暗藏着威脅。
蘇哲和沈乾就這麼纏鬥了起來,兩人的速度幾乎快到無法用肉眼捕捉,蘇菀菀硬撐着,趴在地上瞪着眼,她要親眼看到小師叔的勝利。
機械蜂死死蓋住蘇哲的手,讓他的靈氣無處出,蘇哲微微一笑,仿佛在嘲笑他的無知,就算堵住了這個出口,他還有另外的出口,紅色的靈氣從他的七竅鑽出,在他的肩膀上化成張牙舞爪的尖刀,揮刀砍去,沈乾避閃不及,被他削掉了幾縷頭發。
“你是菀菀的小師叔對吧?看來,你們門派還不太行嘛。”蘇哲笑着說。
“行不行,不是你說了算。等拿下你的腦袋再說。”沈乾身後的機器巨人行動迅速,從掌心放飛無數機械蜂,化作旋風纏住蘇哲的腦袋,無數鋼針的寒意刺骨,眼看就要紮進蘇哲的皮膚。
蘇哲歪嘴輕笑,嘴巴張大一嘬,蜂群全數進了他的嘴裡,在沈乾詫異的同時,又全部吐出,機械蜂失控,四處飛舞,鋼針如雨點,密集地紮向了在場的所有人。
一個小小的身影在一片哀嚎中走向前去,狂風與蜂鳴絲毫影響不了她,隻見她釋放了綠色的靈氣,将所有的傷害都收束在一起,無數的鋼針穿透她的身體,形成了許許多多小孔,地面上下起了紅色的血雨。
“不……要……”蘇菀菀艱難地擡起頭,嘴角挂着血迹,她張了張嘴,隻能吐出虛弱的呼喊,最終她在巨大的悲痛中無力地閉上了眼睛,昏死過去。
“聞莺!!!!!”聞項聲嘶力竭地哀嚎着,飛濺的血迹砸在他的手背上,綻放出紅色的花朵。
聞莺仰着頭,臉上沒有痛楚的表情,有的隻是幸福和安詳。血液浸濕了她身上單薄的藍色棉布裙,這件她最愛的衣服,她翩然倒在地上,動作是那麼輕盈,好像一隻蝴蝶。
之後是怎樣的,蘇菀菀并不清楚。她醒來的時候,躺在全白的病床上,鼻腔裡滿是還未消散的血腥味,她臉上全是幹涸的淚痕,轉頭看,沈乾躺在她身邊,仍處在昏迷中。
古墨沫走進來,看到蘇菀菀睜開眼,把手裡的繳費單拍在桌上,快步走到蘇菀菀病床前:“怎麼樣了?”
蘇菀菀一張嘴,聲音未出,眼淚先流。
“好了,你别說了,我知道了。”古墨沫坐下,遞上了插着吸管的礦泉水瓶。
蘇菀菀緩緩搖頭。
“你得喝。”古墨沫強硬地掰開蘇菀菀的嘴,倒了些水進去,蘇菀菀嗆到,咳了兩聲。古墨沫拿起紙幫她擦擦嘴。
“小師叔傷得不輕,但沒有你重,他怎麼還沒醒。”古墨沫走過去看了幾眼,确認了沈乾的狀态,又走回來坐下。
“聞莺的事,對不起,我沒能幫上忙。”古墨沫沉默許久,說:“直到她倒在那裡,我才知道她就是你們找的聞莺。”
蘇菀菀盯着儀器上跳動的數字,聽着滴滴答答的聲音,沒有回答古墨沫的話。
“你也别太傷心了,對方人多,我們人少,特别是為首的蘇哲很厲害,我們輸是必然結果。”古墨沫說。
她說的是事實,但蘇菀菀不愛聽。
“好了,你也别氣了,身體要緊。”古墨沫看蘇菀菀都是一副拒絕的态度,轉身想走。
“聞項呢?”蘇菀菀聲音嘶啞,嗓子像破鑼。
“他啊……他回家了,誰也不願意見,給他打電話也不接,給他一些時間吧。”古墨沫說起他,臉上滿是遺憾。
蘇菀菀咬住下唇,直到嘗到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