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鳥已經啼叫了半早晨,蘇菀菀渾身酸澀,骨頭縫兒都透着懶,要不是手機通知的提示音,可能她會在床上再賴半上午。
她掙紮着爬過去摸出手機,看着屏幕上的消息提示,出了神。
聞項的聯系方式她并沒有拉黑,上面寥寥的幾條消息,她沒有回複過。
“已經過了一個月,你現在還好嗎?聽說你下山了,我也治好病回來了,我們能見一面嗎?”
說實話,蘇菀菀對于他并沒有太多的情緒,畢竟是個被卷進來的普通人,能全身而退已經是不容易,她咬着唇想了半天,還是決定赴約。
“好,下午咖啡廳見。”
身後有響動,蘇菀菀警覺地坐直了身體,暫且沒有動彈。直到蘇菀菀被他盯得後背有些發毛,不得已轉過身與他對視。
昨夜的狂風驟雨在他倆身上都留下了不同程度的痕迹,蘇菀菀隻是脖頸間有些可疑紅痕,沈乾身上則是更為凄慘,皮膚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要不是修真之人體格健壯,估計這會兒也得叫苦不疊。
“這會兒總餓了吧?吃點兒?”蘇菀菀拿起床頭上的姑且稱之為面包的殘屑,沈乾這次倒是很乖,就着她的手吞咽了一些,順道在她指頭上留下濕漉漉的痕迹。
蘇菀菀克制住自己的顫抖,這家夥是不是以為能拿這事兒威脅嘲笑她呢,思及至此,蘇菀菀咬緊了後槽牙,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混蛋!少看不起我!别以為昨晚代表着什麼,我想怎麼對你,就怎麼對你。”蘇菀菀露出兇狠的表情,實質上,看上去更像是惱羞成怒。
沈乾淡淡地看着她,不出聲。
門口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蘇菀菀和沈乾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又默契地快速分開。隔着幾米的距離,蘇菀菀察覺到門外的人帶着極強的靈氣,似乎來者不善。
“是你帶來的?”蘇菀菀的手更緊了幾分,沈乾快要不能呼吸,憋得臉紅筋漲。
“不,不可能。”蘇菀菀喃喃自語着,她早已檢查了他随身的衣物,連手機也沒帶,應該不會是他。
再次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蘇菀菀的思路,她悄悄站起身,往門邊靠近。
從貓眼裡看,是個約莫三十歲左右的女性,抱着雙臂,神色極其不耐,在她欲伸手再敲時,蘇菀菀猛的拉開門。
“你找我有事?你知道我是誰吧。”蘇菀菀開門見山。
女子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輕蔑地說:“你就是蘇菀菀?”
“如假包換。”蘇菀菀不動聲色地後退幾步與她拉開距離。
女子招呼也不打,徑直往裡走,看到布滿塵土的客廳,有些嫌棄地拍了拍沙發,小心地坐下。
“我今天來,是求你幫忙的。”女子掏出紙巾,捂着口鼻說。
蘇菀菀心裡全是嘲諷的詞語,幸好現在的她已經學會忍耐,默不作聲地觀察。
“我要你複活鄧極鋒,你不是會《九轉還魂決》嗎?”女子說。
“他死了?”蘇菀菀問。
這句話好似戳中了女子的心髒,她擰着眉大聲嚷到:“不許你這麼說他!”
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女子清了清嗓,維持平靜的聲線繼續說:“具體的說,是他的軀體封凍或者毀滅了,導緻他以靈魂的形式存在。”
蘇菀菀有點欣喜,但又覺得不夠解氣,她問:“他現在在哪兒?是誰讓他變成這樣的?”
“都怪你那個師尊!”女子憤憤不平地錘了一下沙發,揚起許多灰塵:“那天你将他打傷,你師尊趁他虛弱,要了他的命……”
看她泫然若泣的模樣,蘇菀菀不耐地啧了一聲。
“解鈴還須系鈴人,你必須複活他。”女子說。
“什麼邏輯。”蘇菀菀被她這套理論氣笑了,擺擺手想趕客。
“你可想好了,複活他,你就可以進入玄宗派,你和你的哥哥的安全,我們都可以保證,我們還可以幫你們洗白,隻要你答應。”女子說。
不得不說,這根橄榄枝足夠誘人,但那也隻是對于其他人而言。蘇菀菀恨透了鄧極鋒這個垃圾人,恨不得将他挫骨揚灰,怎麼可能乖乖回玄宗派自投羅網呢?!
“我看你也不像傻子啊,我們之間的事兒你們不清楚?我怎麼可能答應。”蘇菀菀平時收斂起來的靈氣一股腦釋放出來,她現在非常有自信能吓退這個女人:“不管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趁我現在還好好跟你說話,趕緊滾。”
女子毫不驚訝,對于她的恐吓似乎也沒放在心上。女子站起身來,滿臉自信地說:“沒關系,我給你時間考慮,到時候,就換你來求人了。”
女子還沒走出門,忽然回頭似笑非笑地說:“看不出來,你玩得挺花的,等我們家老鄧回來,我也試試綁着他的滋味,會不會更好。”
蘇菀菀被成功激怒,舉起拳頭就要揍過去,女子哈哈笑着,如一陣煙一般迅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