嘹亮的鳥鳴聲響起。
焰雀溶洞内盤旋,看到主人,興奮地撲來,扇起的狂風讓大家身形踉跄,收起翅膀,爪爪挪動靠近,像是拎起裙擺的少女,怕裙擺沾到路面泥漿。
大鳥依人!
腦袋蹭着Bill的身體,頂得身子不斷後退。
那張絡腮胡子密布的臉,此刻帶上濡沫的笑容,手輕柔地撫摸着焰雀的頭頂,鳴叫聲響起。
‘主人,我好想你,你最近好幾天都沒有來看我了,你看,我的崽崽,是不是白白胖胖的。’突然退後,站到白米飯旁,用頭頂推了推,雛鳥不解,歪頭看着Bill。
焰雀想到什麼,鳥喙輕輕點向雛鳥肚皮蓬松的某處,絨毛明顯比别處短了一截。
‘我給你說,我今天遇到了一個超級讨厭的勇者,揪崽崽的毛,害得崽崽都快要秃一塊兒了。’
Bill順着焰雀指引地方看去滿眼心疼,用手撫摸上去,這種情況他怎麼舍得,将焰雀…
鳥喙将Bill的手撥開,Duang大的身子擠在雛鳥中間,順帶轉了個圈展示身上的亮晶晶的羽毛…
‘主人,你别光看崽崽,你看看我,我的羽毛是不是和之前一樣漂亮。’
靈動的小腦袋亂轉,看到一旁站着的其他三位歪了歪頭:
‘這些是什麼?是給寶寶帶的飯嗎?寶寶不吃這個,寶寶見到主人都超級開心!’
焰雀腦袋不斷地頂蹭着Bill表達着喜歡。!
‘主人,你這次要陪我多久!寶寶在溶洞裡面超級乖,什麼事情都沒幹!’
‘就是有一點點寂寞,所有主人這次能夠陪寶寶待很久嗎?’
絮絮叨叨的話,全部都變成啾啾啾的叫聲。
有點吵!
Bill撫摸着焰雀的羽毛,被動地接受着表達的歡喜,被撞的身形不穩。
溫情惬意的場面,讓Bill更加糾結。
Barbara都不知道他到底在糾結什麼,這家夥養的魔物一個賽一個傷害力爆表,别看那個大盆米飯,肉肉的挺可愛,被那個嘴角沾黃的鳥喙輕輕一啄,她就得去複活台報到了。
那個會噴火的完全體,更是以燎原之勢重傷她整個地下城的戰力。
(當然她自己招攬的那批,談不上什麼戰鬥力,就是湊人數。)
高級魔法師的戰鬥力,也就對付她這種實力不濟的蝦米(要不是實力太弱也不可能和喪屍天團,骷髅兵一個片區),
所以眼前這淚眼婆娑的相互依偎場景,Barbara隻是冷漠觀賞。
……
魔法師溜須拍馬:“少爺,整個地下城都臣服于你的榮光之中,他們渺小而又脆弱,隻需要您稍稍動手就近乎覆滅,您的實力近乎天神的存在……”
騎士接話:“地下城太差勁了,根本配不上您的實力。”
騎士說完不忘記瞥一眼老頭,這家夥每次拍馬屁小詞兒一套一套的,他在旁邊半天隻能憋一句,還是絞盡腦汁。
結果還隻能跟在他後面講,顯得更沒有文化。
以至于少爺隻會聽到他說話擺手,示意閉嘴。
關鍵少爺還就喜歡老頭那一套,害得連夜在交易市場買了好幾本書:《如何把老闆哄釣嘴》《與上司相處的三十六招》《會說話的下屬最迷人》……
害得書攤的老闆娘都看他好幾眼,以為他是個不思進取,隻會溜須拍馬的家夥。
隻是,他不這樣搞根本沒活路……
隻會悶頭幹活的根本沒活路,三分活演出十二分的辛苦。
這不,少爺這次點頭示意。
再給他一段時間,等三本書全背完,一定超過這老頭。
浩浩蕩蕩的隊伍,在溶洞中亂繞,像無頭蒼蠅一樣,大段的空白時間,機械地走動,腳下不斷踢踏的水聲。像是萦繞在心頭的繩索,随着時間的推移,一點一點地收緊。
隊伍中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個寂寞的姿态,機械地跟随着隊伍。
因為隊伍的核心,那個金發少年,此時此刻,緊鎖的眉頭,和彌漫在周身的低氣壓,都在表明他不斷煩躁堆積的心情。
這種詭異的沉寂氛圍持續了很久。
直到,溶洞深遠處傳來微弱的鳥鳴聲,像是救贖的光,讓隊伍松了一口氣,積壓在身體上的僵硬感消失。
見多識廣的老者很快從聲音辨認出是哪種魔物。
“少爺,這依照聲音辨别出的物種是焰雀,這種魔物掉落的火晶石,鑲嵌在您的寶劍上有火系附魔屬性,大大增□□擊傷害。”
金發少年籠罩在身上的厭煩感,随着老者的話,消散大半。
隊伍輕快了不少。
“有了這把利刃的加持,少爺您的英勇光輝,一定會更加迅速地擴散在整個王國的各個角落。”老者娓娓道來的聲音,像是安撫進了少年的心坎當中。
騎士站在一邊,張了張嘴,半天隻能跟着說了兩個字:“就是!”
說完他自己都快要氣笑了,他怎麼就沒長了那老頭那麼一張好嘴。
冰塊臉上,出現龜裂……
他隻是一個,想要被領導看到所有努力的社畜,怎麼還要卷說話的文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