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抱歉,本應是喜慶的事,都是我的錯。”擡着頭深深地看着扶蘇,扶蘇看着這樣的眼神仿佛要把自己刻進骨血裡一般。
怎麼可能,自己怎麼會出現這種幻覺的?自己最近是太累了麼?扶蘇想自己怎麼會在納蘭眼裡看見疼惜,自己定是累壞了,要休息。
“納蘭,我有點累了,你……你先帶着譜子回去吧。”扶蘇有些疲累。
“那你……你好好休息。”納蘭本想問問是不是生氣了,不過一想得到的多半也是假話,也就作罷。
“司空這個拿着。”看着轉身離去的兩個人和桌上的琴譜,扶蘇隻能在提醒他們。
司空聽見後轉身拿上琴譜欠身離開了。
“少爺,納蘭大人他們怎麼這麼着急?也沒吃點東西就走了啊。”彩環從外面姗姗來遲。
“少爺你怎麼不說話啊?”彩環喚了半天,也沒聽見扶蘇回應,就看向屋子裡,之間扶蘇趴伏在桌上一動不動。心裡還想這少爺也是太不注意了怎麼就睡在這了。“少爺,起來了,小心再着涼。”
彩環碰觸着扶蘇的肩膀,就見扶蘇的腦袋從原本低着的樣子直接偏向另一面。
“少爺!”看着扶蘇身下桌面上那一攤血迹,彩環驚慌的大叫着。
“少爺你怎麼了?”怎麼也叫不醒少爺,彩環哭着把他扶上床。慌張的跑去找郎中,完全忘記有納蘭這麼個方士在。
“大人你不去看看麼?”司空他們已經從侯府出來了,沒走多遠就看那人的丫鬟慌張的跑了出來,看情形估計是那人出了什麼事了。
“去幹什麼,他的命數已經在那了,再活也就是大婚後了,我何苦在為他費什麼心力。”看着腳邊一縷枯草,在怎麼掙紮也逃不過淹在雪裡的命運。
“可還是大人你别忘了,你報仇的事情不是還沒完呢麼,現在放手不管,估計不等你實現自己的想法的時候他就無憾的走了,這是你想看到的麼?”司空隻能這樣假意的說道。
就看向來雷厲風行的大人猶豫了一下,然後轉身又回了侯府,邊走邊說:“司空你說的對,我總不能看着他了無牽挂就這樣升了極樂,那我這段時間豈不是白忙乎了。”
司空在他身後點着頭附和着,隻是眼睛盯着納蘭,隻怕現在的大人真的是怎麼想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隻望以後……
“大人你慢點。”無奈的看着剛才還嘴硬的人,現在放開腳步,隻在自己眼前留了個殘影,他可是哭笑不得。
可是這兩人分明是冤孽。
“司空,你過來幫我一把。”納蘭到了扶蘇這,彩環出去找大夫了,屋子裡就剩下扶蘇昏迷的躺在床上。
形容委頓,印堂暗黑,怎麼看也長久不了。
納蘭進了屋子後第一眼就看見了桌子上那攤血迹,已經凝固發黑了,看樣子是剛才自己和他說話的時候他就不是很舒服了,那為什麼剛才他不提醒自己,為什麼他不讓自己看一看呢。
納蘭隻覺得心下凄楚荒涼,為什麼他們都一樣呢,為什麼都不和自己說呢。
悲傷至于看見床上的人還命不該絕,叫了司空幫自己。
“大人你準備怎麼辦?”司空趁着納蘭發呆的瞬息談久了一下扶蘇的脈象,不太靠理想,大人應該也知道,達人會怎麼做呢。
“你把他扶起來,他心口有淤血堵截,現在就是要把瘀血散掉,我自己的力量太剛猛他受不了現在我在前邊為他引導,你在他身後,用你的真氣護住他周身大穴即可。”
說話的時間司空就把扶蘇扶坐了起來,然後坐在他的背後,伸手貼在扶蘇悲傷,手上金黃流轉和納蘭德氣息完全不同。
納蘭剛猛的真氣已進入扶蘇靜脈裡,扶蘇就出現了劇烈的不适,但沒多長時間,扶蘇就吐出來了一口純黑色的血液,細看之下還有細碎的血塊。
納蘭因為躲避不及時沾染了一身污穢。
“大人,你的袍子……”司空看功成後,把扶蘇放好就去看納蘭,要知道納蘭身為一個高位者平時沒什麼忌諱,隻是尤其愛幹淨,不惹凡塵都快成他的座右銘了。
但現在怎麼面不改色的看着d自己的衣袍成這個樣子的呢,這前後變化屬實是不小。
“無妨,今日幸好有你在,否則我還真不知道怎麼救他。”納蘭長舒了一口氣,也不知為什麼今日治了這個凡人他還覺得心情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