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哼了一聲,不像是陰狠冰冷的綁匪語調,反倒是有點像情人間得責怪:“怎麼認出我了?”可就算是被識破了,崔釋也沒有一絲懼意。
“既然我都知道你是誰了,是不是可以把這眼罩摘下來。”被識破身份的崔釋并沒有把扶蘇眼睛上的布拿下來,似乎他格外欣賞這個造型的扶蘇,扶蘇能感覺到他圍着自己走了兩圈,心裡一陣惡寒。
“拿下來?為什麼要拿下來,這樣的你,我感覺也不錯。”充滿惡趣味的對話。
扶蘇不知道怎麼理解這個人的想法,總之就是不正常:“崔釋,你把我綁在這幹什麼?我在這已經多久了?”眼睛不能視物,扶蘇隻能徒勞的問一問眼前這個綁匪。
“多久了?嗯~怎麼,難不成你還想着去你自己的婚宴?”原本是調侃的語氣現在卻加了些陰寒。
“你什麼意思?那晚上你把我綁了過來,現在是過了兩天了?”扶蘇不敢相信的說着,如果說是這樣的話,自己無緣無故消失,公主彩環他們是不是急壞了。
“呵呵,你不用想那麼多了,總之你的婚宴你是參加不上了,現在你不如安下心來陪陪我。”崔釋的手漸漸攀上扶蘇的肩。
“你這是什麼話,我自問咱們兩個的交易已經完成了,該給你的許諾我也已經付完,現在我沒有義務在我大婚之日陪你。”扶蘇聲音也沉了下來,不由得加急了語速。
“哦,我要是沒記錯的話,當時我就已經說了,其他的物件和你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所以,怎麼說呢,你看我這不是自己在讨要福利麼。”崔釋微微俯下身子,下巴靠在崔釋的肩膀上,貼着他的耳朵邊說着話。
這情人般的呢喃,用在現在這個情況實在不合時宜,扶蘇就感覺自己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一開始扶蘇也是知道他對自己的心思的,但怎麼也想不到這人會在自己大婚之前這麼極端的綁了自己。
“你!”扶蘇氣急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反駁他,隻能僵直着感受着那人的手像是跗骨之蛆一樣覆上自己的臉頰。
“你惡心至極。”扶蘇用力甩着頭,妄圖脫離那人的魔抓,氣急敗壞的說着。
“我惡心?呵呵,我是男的看上你了我就惡心,那你一個男的看上納蘭德你不也一樣麼!”崔釋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一般,死死的捏住扶蘇的下巴,質問着。
“你……你胡說……”聽到這樣的質問,扶蘇第一反應就是否定的,自己怎麼可能怎麼會是他說的那樣呢。
“哼,你也就是死鴨子嘴硬罷了……”不等崔釋把話說完,扶蘇狠狠地咬傷了他的虎口,崔釋下意識的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自己捏着被咬出血的虎口,惡狠狠地盯着扶蘇。
扶蘇被結實的打了一巴掌整個人都是蒙的,血緩緩從嘴角流了出來,不知道是崔釋的還是扶蘇自己的。
“你還敢咬我!”崔釋整個人就像是淬了毒的箭一樣,一腳踢在扶蘇的肚子上,扶蘇就這樣連人帶椅子就向後倒了下去,手被綁在椅背上,沒有任何保護,整個力量全都壓在了胳膊上。
“啊!”急促的痛呼沖破嗓子,胳膊上的疼痛難以忍受,可是胃部的灼燒更是無所是從。“你……你瘋了麼。”虛弱的質問着,扶蘇現在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怕不是要死在這個。
崔釋一腳踢出去之後剛才被咬的氣憤已經緩和了很多,蹲在扶蘇身邊,扯下了他的眼罩:“我瘋了?看來你并不了解我啊。”
自顧自的說着話,扶蘇隻想說他離譜,自己為什麼要了解他,但這話扶蘇是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說的。畢竟就算是死自己也是想體面一點的。
“那天晚上你在那裡彈的是什麼《長相思》,哼,真是一首好曲子。”崔釋陰沉着臉,聲音也沒了往日的風度,充滿了怨毒。
“你這……那不過是一首曲子。”扶蘇身體痛的不行,隻能這樣說着,實在是不明白自己怎麼得罪了他。
“你是不是沒注意自己當時的樣子。”崔釋深深的看着扶蘇:“當時你應該擺一個鏡子在你面前的,那樣你就知道自己思春的樣子了。你别和我說你那個落寞思情的樣子是因為公主,那公主是你不得不娶的,是個人都知道。”
“你!我如何應該都與崔大人無關。”扶蘇不記得當時自己是什麼樣的,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彈琴時從沒想到過公主,那想的是誰他自己不想探究,也不想讓别人提醒。
“呵呵……你看,你在我這和烈女一樣,私下裡不也是肖想男人的麼,既然如此那個納蘭他眼高于頂,不會看上你,你還不如從今跟了我,我也能好好待你。”
現在崔釋在扶蘇眼裡就像是精神分裂一樣,一會冰冷陰毒,一會春風和煦,是個正常人都不會想和這樣的他有關聯,更何況他提的這個要求,豈止是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