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不是别人正是找了扶蘇兩天的納蘭德。
原來自年後納蘭回魔族後待了很久,處理了一些事情,直到公主和扶蘇的婚期将近,他才從魔族匆匆趕了回來,沒想到大婚前一天,侯府設宴款待親朋的時候,彩環那丫頭匆匆找上自己,說是扶蘇失蹤了。
這消息一出,四座皆驚,這不是能掩蓋住的,公主大婚多方窺探,現在扶蘇失蹤之事已經所有人都知道了。
可是記得當時自己風塵仆仆參加宴席時自己是什麼心情自己不知道,但是聽見扶蘇失蹤的時候,第一反應是什麼呢?很複雜,有輕松,好像是連日來的陰郁都一掃而空了,但緊随其後的就是擔憂,隻怕是自己從沒有過的焦急,但是自己急什麼?仇還沒報完,自己還不快活?不是!不是這樣的,對那就是自己最愛的《廣陵曲》他還沒有譜出來呢。
這是那一瞬間納蘭給自己找的合理的理由,于是順理成章的說服自己開始尋找扶蘇。
卻沒想啊,這一找并沒有自己想象的容易,竟然花費了兩天時間,直到大婚當日的晚上自己才在這個隐蔽的院子找到扶蘇。
站在院子裡就聽見崔釋的聲音,瞬間定位到扶蘇所在的地點。直接破了房門。
就看見眼前這一幕,扶蘇渾身再無外衣,隻剩下單薄的亵衣亵褲,白衣染血,衣不蔽體,垂着腦袋四肢無力的挂靠在崔釋身上,但好在還留有一口氣。
反觀崔釋,看見有人來了,慌忙的掐着扶蘇的脖頸,已達到制約來人的作用。
“崔釋你好大的膽子,竟然綁架當朝驸馬。”看着眼前的情形,扶蘇的脆弱,崔釋的狠辣,深深的印進納蘭的腦海,隻覺得這個人不應該再活着。
“我倒是誰,原來是無往不利的納蘭上士。”譏諷的語氣脫口而出,現在崔釋可以說視納蘭為眼中釘肉中刺。
“你把扶蘇交出來,我給你個全屍。”兩個對峙的人,多不是什麼柔軟的性子。跟何況是現在這樣的情形。
“哼,上士一個人追到這,真是好本事。不過你真是好心情現在還想着說笑,你要我的命,也不是不可以給你,不過這扶蘇就陪着我一起上路吧,倒也不算虧得慌。”說話間,崔釋輕嗅着懷中人的味道,覆在扶蘇脖子上的手卻越來越用勁,看樣子好像真是要和扶蘇一起共赴黃泉。
“豎子敢爾。”看着崔釋不要命的樣子,納蘭目眦欲裂,隻怕那人就這樣折在崔釋手裡。
“我為什麼不敢,不過倒是有幾個問題,在下想請教一下上士。”陰險的嘴臉配着忽明忽暗的燈光顯得像是地獄爬上來的鬼怪一般。
“你說。”納蘭現在不敢輕舉妄動,隻能先穩住眼前這個瘋子,以求機會一擊必殺。
“你是什麼時候盯上扶蘇的。”笃定的語氣讓納蘭一愣,沒頭沒尾的這是要自己回答什麼。
“啊……哈哈哈……一個兩個的……你們全都什麼都不知道。”看着納蘭德的反應好像是得到了極大地取悅,崔釋就這樣笑開了。
“你說的什麼意思。”看着眼前猖狂的人,納蘭手中已經準備好了殺招。可是看他這反應自己莫不是錯過了什麼。
仿佛聽見了什麼笑話一樣,崔釋一臉搞笑的看着納蘭道:“什麼意思!你問我什麼意思?不得不說,上士你和扶蘇是一類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崔釋直接住了嘴,不再往下說下去。
“什麼叫一類人?”納蘭繼續追問着。
“納蘭大人,你看上扶蘇了!”斬釘截鐵的一句話,說的納蘭氣憤至極道:“你一派胡言,我怎麼會喜歡一個男的。”納蘭說這話的時候注意力都在崔釋身上,所以并沒有注意緩緩清醒的扶蘇:“世風日下,崔釋大人有這樣的興趣愛好那是你自己惡心,可休要惡心旁人,今日救他不過是因為有往日相交的情分,但更重要的是他是公主的驸馬,職務在身不得不為。”
“哦!這麼說如果抛開他是公主驸馬的話,你是不在乎他是死是活的。”崔釋明顯感覺到懷裡的人顫了一顫,他嘴角噙着陰謀:“抛開他是公主驸馬的話,納蘭大人如何?”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納蘭下意識就像反駁,但不知為何話沖出口就變成了沉默,最後隻得冷哼一聲不做回答。
“納蘭大人的回答很響亮。”看着納蘭德反應,崔釋覺得很有趣,一群不知己心的傻子,又怎麼配和自己相較。
不過他的想法還沒有想完,隻見一隻竹簽從崔釋的眉心直接穿出後腦勺。血漿噴了一地。
扶蘇脖子上的手垂了下去,扶蘇沒了支撐之後整個人無力地向後倒去,倒在了納蘭德懷抱,就在扶蘇昏迷之前最後看到的是,崔釋在這世上的最後一句無聲的話語:“你看,到頭來還是我最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