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九歲的生日是獨自過的,因為父親和母親在吵架。
我帶着亨德裡克斯離開在布羅姆利的家時,母親飄揚的金發即使在昏暗的雨天也一樣閃亮着,她身上流淌着稀薄的媚娃血液使她有着不同尋常的魅力,這足以讓當年剛畢業不久就立刻投身于聯姻的功利的父親對她一見鐘情,不顧家族的反對迎娶她。坎貝爾家幾代人積累的财富足夠父親在商場上随意揮霍。直到我九歲,亨德裡克斯還是沒有展露出一絲魔法的痕迹,父親還是責怪對魔力不敏感的母親,認為這是她的血統影響了亨德裡克斯的魔法。
母親來自瑞典,在我的印象裡她漂亮但是冷漠疏離,特别是對亨德裡克斯,因為他長得很像父親,黑色的頭發,褐色的眼睛,一點沒有北歐人的樣子,亨德裡克斯的身體很弱,他隻比我小三歲,但是我在他這個年紀比他現在要強壯得多。在被懷疑是啞炮的時候,亨德裡克斯被關在閣樓裡,一天隻能吃一頓飯,我經常半夜給他帶食物,這讓我的開門咒非常熟練,我用的是母親平日裡不愛揮動的舊魔杖。
在1969年的春天,我生日這一天,父親似乎找到了确認亨德裡克斯是否是啞炮的辦法,一定要在他身上驗證,母親認為父親的質疑是對她的不信任,是不再愛她的表現,和父親激烈争吵。我知道父親一再驗證,也隻是不想真的放棄亨德裡克斯,因為這對純血家庭來說是一個恥辱,如果放棄了亨德裡克斯,那麼坎貝爾家就隻剩下我這個後代,我不想就這樣失去弟弟,在父親不在的時候,我一直用魔杖教亨德裡克斯魔法。
最簡單的熒光閃爍,亨德裡克斯也無法施展,他的确是個啞炮,但在我眼裡他是家人。我在父親用那個驗證的方法之前将亨德裡克斯帶出了設有保護咒的家。
我雖然帶着魔杖,但不會什麼咒語,我牽着亨德裡克斯的手走了很久,到了因為麻瓜驅逐咒而無人居住的一棟廢棄房屋,我和亨德裡克斯從破洞裡鑽了進去,在又髒又舊的小房間休息了一晚,第二天的時候,亨德裡克斯發了高燒,同時,父親找到了我們。
他甚至沒有責怪我帶着弟弟任性地離開家,可能是因為他已經做好了隻有我一個女兒的準備了,他帶着我們回了家,沒有處理亨德裡克斯的高熱,隻是将亨德裡克斯交給了我的伯父,父親的哥哥,讓他帶走,我感覺這一定不是什麼好事,而父親讓我忘記我有一個弟弟,我無比确信亨德裡克斯不能離開我的身邊,否則我再也不會見到他。
意識到這一點,我的魔力失控了,那時候我手裡還攥着母親的舊魔杖,我不知道什麼咒語,但那時候我隻是想攔着伯父抓着亨德裡克斯踏進壁爐的腳步,魔杖在我手裡斷成了幾節,壁爐被炸壞了,在客廳的所有人都被送去了聖芒戈,而我在爆炸中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