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母親拿着一筆數目不小的賠償金離開了英國,具體去往了哪裡卻并不清楚,而父親搬離這裡後卻沒有将這裡變賣,我想他可能認為我會回來吧,至少會在外面碰壁後,像他一樣認識到家族蔭蔽的好處後回到家裡承擔責任。
我領着布萊克穿過被雜草覆蓋的石階,用開門咒開了門,裡面倒不顯得有多髒亂,隻是除了一些簡單的家具之外,什麼也沒有,在這裡要做些什麼全部要使用魔法,我真的很懷疑是父親故意留下的,為的就是徹底地撇清與他的啞炮兒子的關系。
原來是灰綠色的牆壁全部脫落了,隻留下白色的内裡,我對着沙發椅施了好幾個清理一新,才覺得勉強可以坐下,布萊克自從進來之後雖然到處張望,卻也一個字都沒說。
“亨德裡克斯從四歲開始,就被塞到閣樓裡去住了,因為他沒有魔力的波動。”我在布萊克的身旁坐下,盯着對面牆上挂着的裝飾畫說道,“我經常半夜爬起來給他送食物和水,還拿舊魔杖教他施展熒光閃爍。”
我一邊說着,我的魔杖頂端一邊亮起了光芒。
“從我開始教他到我帶走他,一次都沒成功過。”我轉動了一下眼珠,感覺有些疲憊,“啞炮在巫師界無法生存。我太清楚了,但是我不想放棄他,他是我的家人。”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沒什麼力氣,拿着魔杖的手開始脫力,慢慢閉上眼的同時,好像在一束白光後看到了亨德裡克斯的笑臉,但我知道那是虛假的,我還在嘗試開口說話:“我沒有他該怎麼辦呢?”我該做些什麼,我該往哪去?
那束白光後的笑臉越走越遠了,很快消失不見,我又看到母親在1969年的飄揚的金發,父親告訴我要将亨德裡克斯帶走時的面無表情的臉,以及最後離開家時那片白茫茫的雪地。
啪的一聲。我的魔杖掉在了木地闆上,我閉上了雙眼,眼淚從眼角流出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撇開頭,不讓西裡斯·布萊克看見我的眼淚。